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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月寒心中暗暗记下,正欲回答陆宇阳所问,冉净月便从大门外走进对着冉月寒道:“你这小妮子,娘只不过是叫你去看那位公子醒没有,你怎会耽搁如此之久?我们都快忙不过来了,你却还在这与人闲聊。”
见冉月寒因自己受误解,陆宇阳正欲解释,冉净月又开口道:“这位公子,你昏迷了俩日,现在醒来可有何不适?”
陆宇阳闻声看去,少女蓝紫色的裙角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细如柳条的腰间别着一根淡绿的箫,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颗淡黄的手链,微微上扬的唇角,浅褐的眼瞳周边是一丝丝的蓝色,飘逸的长发。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完美,但陆宇阳心中却突然闪现出两个字“苍凉”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冉净月就是那箫,而那箫亦是冉净月,这便是陆宇阳初见冉净月时的感觉:古老,带有丝丝的皇者气息。但那不过是几秒的事,反应过后陆宇阳道:“没有,感觉挺好的。”
说完,便将目光移向别处。冉净月没有说话,她虽恼对方盯着自己看,但见对方已将目光移开,并非那些纨绔子弟,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沉默着。
气氛尴尬起来,冉月寒干笑一声:“没事就好,对了,这是我姐——冉净月,那日就是她和我在碧波林救的你。”
陆宇阳虽面无表情也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却已暗暗记下这个让他内心一震的名字。正在这时,冉府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这冉老爷,冉夫人就是心善,每次回来都会给我们施粥。”
“是啊,是啊”
“遭了,今天还得施粥,快走吧,爹娘该等急了。”冉月寒此时满脸焦急的看向门外。“施粥?”陆宇阳觉得自己的脑子此时似乎不够用了,先是古味的房屋,接着是古装的少女,然后是自己从未听过的“碧波林”现在又说“施粥”天啊!这到底是哪?我是在做梦吗?
听出陆宇阳的疑惑,冉净月解释道:“我爹每次回来,都会在清月郡(清月郡属东游州)分三天给贫苦的百姓分发食物、衣物、银两,以感谢上天对他的恩赐。”
“穿越”,这是陆宇阳心中闪现的两个字:我莫不是穿……不对,若是穿越,可为何我眼前的一切有很熟悉?陆宇阳环顾四周甚是疑惑.走至门外的冉月寒突然觉得不对劲,转过身正看见陆宇阳俩只眼晴左看右看的,不禁笑道:“你在那傻站着看什么?还不快走?”
见陆宇阳没有反应,冉净月还以为陆宇阳身体不适,便询问道:“公子可是有何不适?若真是这样,不如先回房歇息。”
陆宇阳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一会拍拍脑门,一会又怔怔望着天出神,一时竟没有反应。待反应过时便听见冉净月的询问,整整了心神道:“劳冉小姐挂心,我这就先回房了”
说着便向着记忆中的房间倒回去。见陆宇阳走远,冉月寒俩人便向着门外走去。“为何就你二人?难道那公子还未醒?”袁安雅正指挥着家丁分发食物,见冉月寒俩人走来遂询问道。冉月寒眉头一皱,轻哼道:“娘,他已经醒了,您就莫要再担心了。也不知谁才是您的女儿?”
见二女如此,袁安雅也无可奈何的道:“俩个没出息的东西,还吃旁人的醋。”俩女闻言相视一笑,他们自是不会吃醋,此刻不过是玩笑罢了。
反观陆宇阳回到房间后,便一直静坐在床上低头沉思。其实,陆宇**本没甚不适,回放亦不过是在想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难道…….陆宇阳脑海中突然闪过一物,低头看向胸前。
果然,玉还在胸前挂着,轻轻取下放在手里,努力回想着车祸的那一幕。陆宇阳猛然一惊:滴血认主?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现在为何无一丝反应?还有怎么只有自己到这?那司机呢?另一个被撞的人呢?一连串的疑惑倾涌而来,陆宇阳顿感头痛欲裂,揉揉发胀的脑袋,陆宇阳就此作罢放弃了沉思。
突然,陆宇阳微微一笑:“管这么多干啥?反正自己被车撞了没死,就是好事。”但随即又是一阵迷惘,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这陌生的一切瞬间又让陆宇阳迷茫,甚至有些害怕。
劫后重生带来的喜悦,被这陌生的一切瞬间打破,曾以为自己对故土并无多少留恋,可当真正离开时才发现故土难舍。
毕竟自己留恋的人都在那,“今夜月明何处泊,天涯咽首不胜愁啊!”
冉府饭厅,忙完的冉锋等人围着圆桌一一就坐,正待开动,袁安雅对着众人说道:“怎的忘了那位公子?你们谁去把他请来?”
说着便将目光转向冉天行三人。非不是袁安雅不想叫家丁,而是家丁此时都在吃饭,若是陆宇阳还昏睡着也就罢了,可如今已经既然已经醒了,自是得请来询问一二。
看出冉净月俩女的疲惫,冉锋便对着冉天行道:“天行,就你去吧。”
“好的,爹。”冉天行淡淡一答,便向着门外走去。“既然已经来了,就融入进这新的环境,开始另一个人生,不也一样?”打定主意,陆宇阳缓缓起身走出屋外。
原来竟已是落日时分,难怪自己感觉饿了。摸摸瘪瘪的肚子陆宇阳不禁想到:看着装饰挺豪气的,可为何连个人影也没有?“兄台可是饿了?”
听到“兄台”二字,陆宇阳一时没反应,可却又有丝习惯,循声看去。眼前是一个白衣少年,双目似春风使人感到和煦般的温暖,鼻挺如松让人无法小觑。
“淡然”这是陆宇阳脑海中突然冒出的俩字,仿佛对方对周围一切并不在意,这并不是狂妄,而是“淡”或者说“漠”。
略微收拾心神,陆宇阳学着冉天行的语气问道:“阁下是谁?”闻得此言,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倒是在下唐突了,我乃是冉天行。”
来人正是冉天行。冉天行受父亲吩咐请陆宇阳去饭厅,刚走进旋影阁的小院,便看见陆宇阳摸肚子,故才会如此询问。
“陆兄,请随我来。”冉天行在施粥时便已听冉月寒说过陆宇阳之名,故此可知晓陆宇阳名字也不奇怪。陆宇阳虽奇怪冉天行怎会知道自己姓啥,但想到今早那俩个少女也姓冉,略微思索一下也就明白了。
见冉天行已向前走去,陆宇阳问道:“冉…..冉兄,请问是去哪?”
“你不饿吗?”冉天行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陆宇阳。陆宇阳闻言也没回答,而是跟着冉天行走去。
或许对旁人而言,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跟着一个陌生的人恐有不测,但在陆宇阳眼里,与其在这等着饿死,还不如跟着冉天行,就算有何不测,也不过一死,横竖都是死,又有何惧?而且在陆宇阳心里,这一切仿佛已经习惯
说来也奇怪,现下虽还未入秋,但也快了,可这冉府的花草竟还如春日般绿意盎然。而且据老一点的家丁说:这是在三小姐和四小姐出生后才有的现象。
蓦地,陆宇阳停下了脚步,出神的看着眼前的紫罗兰花,曾以为自己忘了他,可当看到这株紫罗兰时,才知道自己从没忘了他。
思绪不禁回到妈妈去世时,自己与父亲曾在小院里种了满园的紫罗兰,紫罗兰花代表了思恋亦是母亲最爱的花,故种下此花以代表对母亲的思恋。
可是…….眼前,陆宇阳看着紫罗兰花自嘲一笑:“烟花易冷,人事易分,还有几回轮到彼此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