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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鬼戏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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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抚了抚我的头,回道:“小枫,这个我不太清楚,宁仙戏社是不是和这个鬼戏擂台有关联,但是,这个戏社,不正常,有邪气,你别接触里面的人,也别去看戏。”顿了片刻,爷爷又道:“小枫,这宁仙戏社的女娃子,虽然漂亮,你最好也不要有来往。”

    “爷爷,即使这宁仙戏社有古怪,可也不代表她们都是坏人啊。”我说道。

    “小枫,这些红粉骷髅,你还是少接近的好。”

    “好吧。”

    我回到戏服店里,已然是天亮了,此时困得不行了,睡了一个回笼觉。

    打开店门,开始新一天的经营。

    这时,我想想起了沐云帆的话,这沐云帆说,刘耗子变成了人尸,必须找来黑狗血,然后滴上牛眼泪,而后浸泡上白米还有桑叶,晒干之后便能对付刘耗子。现在当务之急我还是先弄这些东西吧,万一刘耗子再找上门来,那可就大事不好了,因为柳儿的事情,他一定记恨我。

    出了戏服店,我骑着自行车就来到了集市,这里有卖牛的,也有卖狗的,找一些牛眼泪和黑狗血不难。

    转悠了半天,我弄到了一些牛眼泪,但是却没找到黑狗,卖狗的那个狗贩子说下个集能有黑狗,让我等上几天,没办法,也只好如此了。

    到了晚上,天阴沉了起来,打着一道道的闪电,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滴,我在戏服店里缝制着一件黄色蟒袍,灯光忽明忽暗,忽而,有个浑身湿漉漉的人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矗立在门口,一动不动。

    这人个头不高,五短身材,一双冷目,眼神非常锐利直勾勾的盯着我,就像是那索命的无常。

    就这样,他足足看了我有五分钟,连打闪电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我下意识的摸到了一柄防身用的匕首。

    沉默了半晌之后,他说道:“小子,你是不是林云的儿子!”

    “是!”我回道,的确,此时,若这人是来找茬的,我也没必要避讳,毕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躲也没用!

    他恨意浓浓的冷笑道,“那告诉你父亲林云一声,让他七月十五别忘了二十年鬼戏之约,我谢老三在鬼戏擂台上等着他!”

    二十年鬼戏之约?又是那鬼戏擂台的事情!可是,这鬼戏擂台与我父亲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原来这人就是谢老三!我听过他的名头,二十多年前的市戏曲团团长!人称京东第一戏疯子!现在戏剧团还有他唱曲的录像带呢,我也看过,唱功确实非常了得。

    据说二十年前,这谢老三一天夜里,垂头丧气的回来,就像是受了某种重大打击,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发疯了,拿着菜刀胡乱的砍伤了戏剧团的十几个人,被警察抓了起来,判了无期,没人知道砍人动机。没想到这谢老三,现在居然被放出来了!应该是无期徒刑减成了二十年,这也是有可能的。

    “谢老三,这鬼戏与我父亲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让我父亲去鬼戏擂台上等你?”我问道。

    谢老三凄傲的笑了几声,恨意满面道:“当然有关系!你父亲曾经参加鬼戏擂台,蟾宫折桂,拿了第一!这回我要把第一的名号夺回来!”

    原来,爷爷给我看的那雉鸡翎,是父亲参加鬼戏擂台得来的!

    这事爷爷从未和我说过,应该是不想让我知道。

    谢老三紧接着又道:“你父亲,今年输定了!”

    “我父亲去不了了,也输不了!”我说道。

    这谢老三猛然一怔,惊道,“小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父亲他已经去世了……”

    这谢老三听罢面色剧变,身子一个战栗,颤了三颤,险些没摔倒,随即便疯了一般吼道:“我不信!”随后他突然上前,踩住我的脖领子,几乎提到了半空中,目光如针一样盯着我道:“是不是你父亲怯懦,不敢鬼戏台去比试,像乌龟一样躲了起来,故意叫你这么说的!?”

    “我父亲真的去世了!那边就是我父亲的坟墓!”我用手一指。

    这谢老三将我扔了下去,顺着我指的方向迈着步子走了过去,极其沉重,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缓慢的如龟行。

    看来他是刚从监狱出来,就赶到了我家这里,还不知道我父亲去世的消息。

    父亲的坟墓离这铺子不远,其实我并未见过父亲,或者说,印象并不深刻,因为在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爷爷说,父亲是病死的,得了肺病,一直咳嗽,最后吐血而亡。

    这谢老三挪到父亲坟墓前,看着墓碑上的几个大字“林云之墓”,一双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星子来,身子开始战栗了,一会儿,突然发疯了似得,“林云,你给我起来!二十年鬼戏之约,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要你败在我的手下!”

    突然,他屈膝在坟墓前,用一双手使尽挖掘着坟墓!

    一把土一把土的往外挖着!

    闪电照亮他的脸,显得分外恐怖!

    我也理解这谢老三此时的心情,他似乎是失去了一个最强的对手,因为有对手的存在,他才有奋斗的欲望,对手逝去,便失去的挑战与目标,更重要的是,永远不可能再战胜曾经打败自己的对手,一雪前耻。这份失败的耻辱一辈子也挥之不去了。

    谢老三内心此时的一定是极度的失落与痛苦。

    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的让他扒了我父亲的坟墓啊!

    掘坟,这是对先人的大不敬!

    我急忙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哪知道他力量大的出奇,一下子将我抡出去四五米远。

    然后还是一把一把的疯狂的扒着!那样子,就像是要把我父亲的尸骨给掘出来。

    我怒道:“谢老三,你扒了我父亲的坟墓也于事无补啊,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你难道还能和逝去的人拼戏吗!”

    这谢老三一边挖着一边狂吼道:“我要把他的骸骨带走,让骸骨见证我能夺得鬼戏擂台的头筹!”

    这家伙看来真是疯了,要挖走我父亲的骸骨,这怎么得了!

    附近也没人,我一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我为人子者,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到他把父亲的坟扒了而袖手旁观。

    当即情急之下也是无奈说道:“谢老三,你住手!我替我父亲去鬼戏擂台比赛!”

    他顿住了,双目甩出两道利剑般的寒光,“你!?你练过戏么?”似乎是不相信我。

    “我当然练过!”

    “那你唱一句我听听?!”他说道。

    “我现在不唱,要唱咱们就鬼戏擂台上见!”

    “你不去呢?”

    “谢老三,你放心,我一定会去的!这是我身为人子的责任!再说,到时候我不去你再挖坟也不迟!”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说罢,这谢老站起身来,在雨夜中,踉踉跄跄的走了。

    真是欲树静而风不止,爷爷本来不想让我再掺和这鬼戏擂台的事情,但是也没料到半路杀出一个谢老三来啊!

    看来情势所逼,这鬼戏擂台我不去也不行了。也许,是上天注定,我们林家与这鬼戏擂台有不解的渊源。

    我俯下身子,用手捧着一些土,把父亲的坟又添了添,而后双膝一弯,跪在坟前,说道:“父亲,是儿子不孝,让人扰了你的清净。这鬼戏擂台,我不去不行了。”

    叩拜了三下,我站了起来。

    我有种感觉,一股可怕的暴风雨就要来临了,而这暴风雨,便是七月十五的鬼戏擂台!到时候,一定有惊天的大事发生!

    而我,似乎不可避免的也要被卷进去。有些事,真是像冥冥注定的一样,想逃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