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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常青市的飞机班次不多,如果不是邵梓有先见之明,显然难以及时订到这么多连在一片的位置。
三队的四个人三个人坐在同排,落单的宋乔雨和一队二队的几人挤在一起,独自玩着手机,赫然是暂且成了“网瘾青年”组合的新成员。
毕竟现在的飞机甚至可以自如的使用wifi,连陆遥也不至于在整个旅程后在座位上“咸鱼瘫”。但有事情发生的时候,梁安就第一时间把她派了出去——美其名曰加以历练,实际上看不太惯这位小年轻咋咋呼呼的四处找人玩,不利于自己这位坐在附近的上司好好休息。
但事情也算不少。比如刚才飞机的后头起的争执——根据依稀传过来的争执声,可以判定是偷窃的事件。
距离飞机降落大概只剩下半个小时,事件不多,陆遥做事也靠谱,三下五除二就凭借停留时间的证词一个人解决了毫无难度的案子,把那位怀着侥幸心理,认为没人盯着自己就没人发现自己犯事的家伙当场抓获,好一顿教训。
于是,梁安难得的安宁还是被打破了。
“报告领导,那崽子骂的好难听。而且他贼好玩,好像觉得我应该是个男的,骂我‘像娘娘腔’。我觉得不开口也就算了,开口其实还挺容易听出来的,应该是不敢相信我的力气能比他大?笑话!就那小胳膊小腿的,我一个能打七八个。我是娘娘腔他是什么?小白菜?”
“大概吧。”
“报告领导,那玩意儿的现在知道我是女的了,拉着一张脸说我性骚扰他。我告诉他男孩子出门在外要自己保护好自己没错,但咱们是法制文明社会不能胡说八道,不讲道理。咱们要实事求是、互相指正……我觉得这种胡搅蛮缠的事就应该让他听听道理!讲的可以吧?”
“挺不错。”
“报告领导,那个逼说不过我,现在哭了!这么大一个人坐在地上嗷嗷,怎么办?要不要表现的大气一点,帮忙递个纸巾?我好像没带。头儿我知道你抠门,一定想着路上用卫生间自带的,邵哥在吗,要不让他递一卷过来?手帕也不是不行。我不好意思向旁边人问,多丢人民公仆的面子呀!”
梁安叹了一口气。
“问过了,你邵哥不答应,我猜应该是由于手帕上绣了花,所以怕拿出来丢人。”梁安还是认真的向旁边的人问了问几句,随后如实回应。
但毕竟是这么小一个封闭空间,也很难没有其他的声音泄露出来。
这下好,所有人都知道邵梓手帕上绣着花了。
邵梓一开始还能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然而手机上就在这时传来了刘澈的信息。刘澈不在车上,留守在队里,邵梓觉得还挺安全,毕竟再怎么说,他应该也不会长着千里眼……
“师兄,芸姐刚刚发消息托我问你手帕是女朋友绣的吗?她说她有个朋友很好奇。”
除此以外,刘澈相当细致的并没有提及邱警官另外附注的一系列八卦揣测,主要是怕自家师兄出师未捷就血压飙升。
邵梓回头看了一眼一米以外端坐着的一队派来的代表警员邱芸,一时也有些无语,给自己贴心报备的好师弟回了个省略号。
“好的师兄。我告诉她是你自己绣的。这样应该能敷衍出去,毕竟全警队都知道师兄衣品好,会刺绣不难猜。”刘澈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关切,“如果芸姐叫你自己缝缝看,可以把要缝的花纹发给我,我认识一个裁缝,手法和效率都很不错。”
邵梓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手帕上的图案还真是他自己绣的,虽然手艺不太行而且耗费时间,之后自己就没再多努力了,但他从来没往外面说过。
为什么刘澈偏偏在这个时候运气这么好?
邱芸要把这事当真了,那整个警队明天就都知道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梁安对话的另一头,把那位哭哭啼啼的小偷处理的差不多以后,绕道的陆遥有了个小小新发现。
“江哥!”陆遥大喜,“你怎么也在?”
事发的位置在后头,可为了让那位脸皮欠奉的小偷在洗手间处理一下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现状,陆遥又押着人到了前头。飞机上当然不好处理这种事,倒也没必要真和押案犯一样做的这么绝,现状的陆遥也当了个“临时监护人”,待会再交给空警看管,毕竟正好无聊,也没什么事干。
等在洗手间门外,陆遥也没什么事可做,只不过往头等舱的好奇眺望了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位置上认真看书的江秋。
处理好麻烦的犯罪嫌疑人,陆遥也自行通知了飞机另一边的上司,然后一个人凑了过去。
“江哥,你也去常青市有什么事吗?”陆遥嘴没个停的,就凑到江秋旁边小声询问,“梁队也在这,你们不会是约好的吧?”
她倒也不是纯粹的套近乎。
只是莫云晚之前还在她耳边碎碎念,说什么梁安肯定有自己的图谋,最近江秋来的不多应该也是别有用意。她还特意提及了最终还是只有线索不见人影的那个“黎明”,说这里面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除此以外,陆遥还对另外的线索很好奇——那就是在初次见到江秋的时候,从邵梓的推论里得出的神秘的“过去事件”。
他们原来并没有追究只是觉得江秋的异状或许是因为事件的后遗症,但在后续了解过后,陆遥便逐渐从莫云晚嘴里知道江秋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并不是突然产生的变化。也就是说,从江秋的角度得知事实真相并不会对他产生伤害。
这也是陆遥现在主动凑过来的原因——江秋在飞机上大概率并不是巧合,她也可以把握这个机会。
但也正是在这时候,飞机响起了十五分钟后即将降落,请乘客回归原位的提示音。
陆遥一时有些遗憾,准备先回去,下飞机再找上门。但也就是在这时,坐在和江秋同排的另一个青年推开了帽檐。
“这位小姐,你和江少认识吗?”这人很是和煦的开口。
陆遥一愣,转头看去。
青年的岁数大概在二三十之间,声音是没有听过的声音,映入眼帘的也是很陌生的一张面孔。
“如果需要叙旧的话,我们可以换个座位。”青年眨了眨眼,却很是友善,“我是江少的朋友。告诉座位号码就成——正好,我或许也认识你口中的那个‘梁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