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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十一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她指了指地上的胡老伯,冷声道,”跟上!“
胡栗还想再说,但那个身影已经走到了玻璃门处,他嘴唇动了动,终究化为一叹,胡椒已经抗起了胡老伯,经过他时还能空出手拍了拍他脑袋,”走吧,听她的。“
胡椒扛着胡老伯和胡栗追上十一,十一只是淡然的看了他们一眼,发动车子踩了油门,倒车就往原路回去,经过一个加油站点,十一停下了车给车子加满了油,又找来了两个大油瓶装满了汽油放在后边。
来时十一还能心境平和,但这回去的路上十一老觉得心神不宁,所以在加油站点加了油,她就将车让给胡椒开了,比起胡栗,胡椒性子显得更稳重,显然这个担子更适合他。
十一老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早早的就将包着十偃刀身的布条抽开了,森森的煞气传开,一边开着车的胡椒手忍不住颤抖了下,他虽然觉得十一举动奇怪,可他性子如十一所想,却是稳重,知道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
但胡栗不同,他虽然比哥哥聪敏,可性子最是跳脱,一看十一把抱着十偃刀身的布条扯开,直接就攀着车背座看过去,好奇道,”对了,十一姐姐,你这刀一看就是个上好的宝刀,看这通体浑圆的黑色,咦,中间还有一条红色的血槽,如此浑然天成的刀身,可有什么好听的名字嘛?“
”十偃。”十一淡淡的开口,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数字十,偃旗息鼓的偃。不要停车,直接开过去。”最后一句话是对开车的胡椒说的,原本前面路口绿灯胡椒打算停下来的,但听十一突然提了一句,他也只是怪异的看了一眼对方,一踩油门呼啦而过。
车子开出百米,身后远处就追出了一大堆人来,胡栗看到还很兴奋,正想让胡椒停车等等问问他们城里的大致情况,可十一脸色却突然白了三分,一边冷声吩咐胡椒,一边爬到了后座上的架子猫着身子防备着。
她说,”将油门踩到最大,快!快!“
很快,胡椒也发现了不对劲起来,他的视力比胡栗好,因为胡栗经常看小说玩游戏的关系自然近视,所以他看得很清楚,那一大堆跑过来的都不是人,完全和他爸爸胡三一个模样的变化。
胡椒止不住的手脚颤抖,但他依旧按照了十一的意思将油门开踩到最大,然后车子真是以飘移的速度般一下子彷佛飞了出去,胡栗一个没防备重重的倒在车后座压倒在昏睡的胡老汉身上,接着他就这样在车后座上被摇来晃去,脑门磕了几下才给自己套上了安全带坐稳。
透过后视镜,他清楚的看见开着车的哥哥胡椒脸色发白发青,色彩纷呈很是难看,胡栗看得皱起了眉头,忍着想吐的心理,道,”哥,你是怎么了?平常你开车技术比我还好,怎么现在却差劲得连那刚学车的学员都比不上。。。“
”十一姐姐,刚才车子开得那么快你也能这样猫着,真。。。“厉害二字胡栗没来得及说出口,又默默的咽了下去,十一跳下后座架子,脸色发白的看了胡栗一眼,越过他坐回了前座,紧紧拿着十偃的手青筋毕露,如同她紧张又惊慌的心情。
之后一路无话很快出了城走向那条来时坑坑洼洼的黄泥路,傍晚五点多他们平安无事的回到了洋房处。
大厅里,除了胡老伯依旧处于昏睡中,十一、胡椒、胡栗三人分别处坐,三人神色不一,十一神色早已经恢复淡然,只不过发白的脸色说明她依然心惶,胡椒的神色比起于十一,更多了一分惊恐,他坐在沙发上,手脚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看得胡栗疑惑不已的同时又觉得非常的奇怪。
”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你们回来的路上就一直这样的表情?“胡栗终于忍不住了,他紧紧的抓住胡椒的双肩,道,“十一姐姐一直是这样的我能理解,可哥哥你回来的路上手也抖脚也颤,一脸的恐惧,你到底怎么了,你赶紧说呀!”说到最后,胡栗声音都大了起来。
胡栗的嗓门很大,在关闭门窗的空间里面回荡了好一会才停息下来,大厅中除了昏睡在沙发上的胡老汉没什么反应,包括胡栗自己在内,三人的脸色都变了。
在反应过来的那一刻,三人都以飞一样的速度奔向偌大的落地窗,透过窗帘的细缝可以清晰看见越野车和卡车静静停在外边,连风都不曾起一丝,整个天地间青白成片,静谧无比,一直在落地窗前面站了有快十分钟,三人紧绷的神情才算放松下来。
这一天见识的一切实在超出十一的认知范围,先是在路上遇见一只变异的黑兔,然后在加油站那不堪的一幕,继而超市以后出来路上的种种,十多年来,十一第一次体会到心累的感觉,她拍了一下胸口平缓乱窜的内心,呼出一口气,才道,“厨房里有食材,一会你们抽空做了,七点我下来。”
十一不管胡椒怎么和胡栗解析的,反正最后,知道的还是该知道,现在她要先上楼洗漱一番,泡泡热水澡好缓解这一天的疲惫,顺便想想以后的事,潇洒的一挥手,也不理胡家兄弟诧异的眼光,十一转身上楼。
”十。。。“胡栗才喊了一声,身后胡椒就拉住了他,继而对他摇了摇头,”别喊了,你想知道什么,哥哥告诉你就是,让她去歇一会。“
静谧的大厅中,气氛沉沉,在沙发的一角,胡老汉依旧静静的睡着,如同熟睡的婴儿般酣睡,周遭发生的事情彷佛和他无关一般,但其实,胡家兄弟说的事情却又与之密切相关。
胡椒先是喝了一口杯子的热水,才抬首静静的看向对首坐在一人座位的沙发上的弟弟胡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将事情娓娓道来,而随着他语速变幻,对首的胡栗嘴巴张得老大,久久不曾合口。
良久,胡椒杯子的热水冷去,但他彷佛不知道般,拿起水杯一饮而尽,冰凉的水冲击着他的喉咙,直上脑门刺激着脑线,他打了个哈欠,放下水杯说道,“胡栗,也许你说得对,末日到了。不说了,我去做饭了,你把胡老伯叫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