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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如同开路的先锋般将天地之间洗涮个干净,万里天空蓝色如海,洁白的云朵早已经躲得不知所踪,高挂在那空中耀眼的太阳暖融融的光线倾洒而下,显得那方蓝蓝的天空更加的深蓝。
广阔的大地上,因为这场雨,匆匆而来的白雪凯凯也消失于无形,大雨流淌过的路面,除了偶尔留下两条浅淡的痕迹外,这场雪,这次雨如同虚无缥缈的过客般,连几丝痕迹也懒得多留。
这不过才一月开头,明明是冬日寒冷,可那阳光刺目无比,行走在路上犹如夏日酷暑,明明是冬日草木枯萎之季,可大地上的各种各样的植物彷佛是受到了洗礼重生般,生机勃勃的同时争先斗艳,有违节气。
在通往S市方向的胡省高速路上的一个服务区,此时,一辆拉风的迷彩色越野车在入口处潇洒的旋转哧溜的拐进了服务区,车子如何不说,但是那凹凸有型的车轮却是异样的吸引人的眼光,在那车后,跟着一辆塌了小半车头的红色大卡,卡车头上好几条长长的刮痕在阳光下如同勇士的徽章般灿烂无比,再加上车身上沾染了不少各色的痕迹,倒也引人注目。
很快,越野车在停车证一处空的角落停了下来,不用十一吩咐,随车而坐的胡栗就自行开了车门下车,接着十一也背上十偃抽了钥匙锁车下来,与此同时,胡椒开着卡车也停在了旁边,他的车上坐的是胡老伯,大家一起接了头,也不用言语,向着服务区走了过去。
四周的来往的行人看见他们,也只是淡漠的抬头瞧了一眼,然后巡逻的巡逻,上车的上车,开车的开车,在他们进来的这一会,整个服务区里停车场的车子瞬间空了一半,看这情况,估计这些人是进来歇脚的,当然,也不乏找到好地方是离开的。
“站住!”
服务区的饭堂门口分别站着两个身姿挺拔穿着便装的持长枪男人,目测身高有一米八以上,皮肤黑黑的留着平头,眼光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十一四人连阶梯都没踏上,就被他们威严的声音喝住了。
十一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众人都显得莫名其妙,刚好这时有一家三口越过他们,没被呵斥直接就走入了饭堂,如此明显的差别对待,胡栗一下子就不服气了,指着那刚跨进去的一家三口对着那两守卫质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狗眼看人低不成,他们能进,凭什么我们就不能进?!今天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别怪我们和你们没完!”不过是想寻个地方吃个热的,没想到连门都没进去就被拦了,这个世道还有天理嘛?!
胡栗的声音不大,但也够在场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那饭堂里面此时正坐着三三两两的人用着餐,听见这声质问,不过是嘴角嘲讽一笑,抬眼看了一下门外的他们,就低头用起饭来,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
而经过胡栗他们身后的零星几个行人,也不知道是怕惹上麻烦还是怎的,一下子纷纷躲得老远,有一对夫妇正好经过,那其中妇人还抱着个显怀的大肚子,正想说什么就被丈夫拉远了。
这一切十一都看得清楚,眉头轻皱,没来得及想清楚,那刚才先入门看起来养尊处优的一家三口倒反身回来,居高临下的瞪眼看着他们,没等那两个守卫的人说话,其中一个富态的中年女人就叉腰对着他们,趾高气扬的骂道,:
“我呸!你以为现在还是那个到处被人管的世界嘛?!看看清楚,这是末日,这是末日!没有实力你们还想进饭堂?”她不屑的先指着最左边站的胡老头,对着他们四人一一数落,“老头,看你一把年纪,沧桑得很,老娘我给你句实话,你这样在末世可不好混,别的拖累小辈也就算了,还浪费粮食,赶紧的洗洗脖子自刎吧!”
“你,瞪什么瞪?!比眼睛大嘛!老娘说的没错嘛?长得跟辣椒似的,看着就倒胃口!”这是说的胡椒呢,然后她又指向胡栗,“嘿,你小子倒和这旁边的辣椒长得一模一样,还握拳头,怎么,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我呸,凭你也配进这饭堂?!”
“还有你。。。”那肥胖的中年女人涂着红红指甲油的手指向十一,不知道为何,明明看着无害,但那淡淡的视线却是让她心颤不已,瞬间连脖子都凉透了,所以话到中途又改了口,“女孩子家家把头发剪那么短,像回事嘛?!”说完没等众人反应,她拉起一边站着仗势和她一样体型的丈夫和一身粉色公主裙的女儿,彷佛后边被谁追一般,快快的越过那两个守卫进了门。
“嘿,你别跑呀!肥婆,有本事把没说完的话说一遍!”胡栗气得追了上去,只是没进门又被那两个侍卫拦住了,气得站在门口对那一家三口放话,哪知道话才落下,那一家三口反而跑得更快了,明明有两人体型肥胖得一步三喘,可走起来竟出奇的快,三人蹭蹭蹭的穿上了楼梯快速的消失了身影,胡栗气急了,狠狠的瞪了那两守卫,直接就往那两守卫脚下吐了两口痰才稍微觉得解气。
胡栗的举动众人也是没想到的,在众人眼中,他一向乖巧懂礼,讨人喜欢,可如今,却是颠覆了众人对他的形象。
不说十一和胡老伯,就是一向和胡栗朝夕相处,日月相伴的哥哥胡椒也没想到一向乖巧的胡栗也有如此失措的举动,惊讶了一下才连忙上去将他拉了回来,狠瞪了眼将他推回身后,对着两个已然起了怒意的守卫笑道,:
“两位大哥,小弟无礼,我这里向你们赔罪了。“他话音一转,沉声道,”但你们这样拦着我们,不给我们进去又是何道理?刚才我们可是清清楚楚看见你们将人放行,然后因为你们拦截,我们还被人数落得一无是处,莫非、莫非我们还得罪过你们不成?可我记得,我们可是没见过面的!“
”就是。我胡老汉活了大半辈子,就是被骂得最差的那次,也没谁敢说要老头我自尽的!“胡老汉显然也被气到了,双眼发红,胸口起伏不定,上下喘息着粗气,胡栗看见,连忙上去帮忙平缓摸着他的胸口,安抚道,”老伯别气,那肥婆就一条疯狗,疯狗说的话若是咱们生气了,那和疯狗有啥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