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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拔岳自言自语道:“世隆先生?那位世隆先生?”
尔朱兆道:“我三叔,尔朱世隆,好好的将军名号不用,非得缠住家里的汉人学中原文化,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连红莹的诗词歌赋他都说没有他自己做得好,现在更进一步,不准我喊他三大爷,直接喊世隆先生了”。他说完三个女子在那吃吃偷笑,想是早已知道。
只听尔朱兆接着说道:“我路上遭遇小股敌人,耽搁时间了,没料到后面天穆大人的援兵到了,对方领头的是世隆先生,看我还在哪里转悠,心知不对,催我赶紧过来,快到武川的时候,他又要我兵分两路,一部人马他要我带着直接冲杀过来,另外一部他指挥着,说是要等夜色起来后进攻,一前一后让对方摸不着头脑,贼人势众,然则是乌合之众,战场之上,攻心为上,只要拿下主帅,还怕不能溃敌。我不明白他说的什么,觉得他说的有理,照直做就是,一个冲杀后,你我兵合一处,到了后面,你们都以为是大统领到了,其实是第二批人到了。晚上乱哄哄,骑兵冲杀,又不比步兵,没过多久,卫老贼落入我军手中,战事马上结束,一切都如他所料,真是神了。”他说的兴奋,众人倒是听明白了,尔朱兆照理不是这样的人才,卫可孤是一代名将,那是那么容易打败的人,果然他身后还有高人。尔朱兆接着道,“要是卫老儿知道我们是这么点兵力削了他估计会气的吐血,哈哈”。
贺拔岳奇道:“现在就是不知道大统领在何方”。
尔朱兆说道“大统领还离得挺远,怀朔到此又不是一点点路程一时半会,哪有那么容易赶回来。”
黑獭忽然说道:“如今战事结束,战场清理开,不是什么都藏不住了,降兵倒好说,柔然知道我们是诈胜,如何是好。”
众人心中一凛,他说的确实有道理,柔然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贺拔岳沉声吩咐道:“为今之策,在柔然没察觉前,看好降卒,退回城中,固守就是,凭这些人足够等到大统领回来”。众人想想,确实只有这个办法。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过来,“此为下策,不得已为的办法,要是这样的话,要不了一个时辰,武川肯定不保,贺拔将军和众位的心血肯定报废,到时候还得白白搭上城中百姓性命”。
贺拔岳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位中年书生打扮的人,白白净净,脸上几缕长须极是俊雅,一袭长布衫一尘不染,和着血流成河的战场极不相称。尔朱兆大笑,过去一把拉住此人,“三大爷,你可算来了,刚才厮杀和你说的是一样,真像是你提前就看到了一样。”
来的正是尔朱世隆,瞪了尔朱兆说道:“教你喊世隆先生,你就会喊三大爷,看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说道:“柔然人就在旁边,虎视眈眈,我们若是有一点点异动,定然瞒不过,再者,刚才柔然阿那瑰亲王和贺拔将军动手,引得城门大乱,想必不少柔然的细作早已经潜入城中,就算我们固守,他们来个里外迎合,焉能守得住。”贺拔岳心中默然,刚才城门大战,生死关头,众人只注意他们,谁还管那些柔然人,只要城门被他们打开,武川还有什么固守的。
正说话的当口,李虎和尔朱英娥走了过来,尔朱英娥见到世隆先生说的话,行了一礼,低低说道“叔父”。世隆先生见到她,点点头算是招呼到。英娥问道:“叔父所言极是,但不知叔父想出对应的良策没有。”
世隆先生淡淡说道:“这个关头,哪有什么良策,现在大家能做的就是不要慌,该做什么做什么,外松内紧,防患于未然。让柔然自己去猜测,柔然人多疑,你越是弄的他们看不懂,他们就越不知道你的企图,只要他们不知道我们想什么,就不敢轻易动手”。
李虎笑道:“我知道先生的意思,就是学当年的诸葛亮,用空城计来对付司马懿一样,司马多疑,诸葛亮大开城门,只安排几个老头在扫地,自己在城楼上弹一只曲子就吓退司马懿的百万兵,等反应过来,早就失去战机了。世隆先生的计策确实妙”。
尔朱兆道:“你别解释,我三大爷的意思我懂,只不过我们现在才几千人,一要看管降卒,二要防范柔然人的几万人马,这,这他奶奶的那搞得定呢。柔然人又不是傻子,万一被他们看出来怎么办。你是要我们也找个人去城楼弹琴就可以镇住那帮草原人了,弹琴的事情,还是红莹做的最好,干脆她去。”
尔朱英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句:“大哥,我们在想对策呢,你扯哪去了,真是要退敌,你也可以学学长坂坡上的张飞,吼两嗓子就可以把敌人吓退了”。
尔朱兆知道这个妹妹自小要强,从来都不让他,自己多少有点怕她,遭抢白了几句,他也不接嘴了,嘿嘿笑着,不再说话。
世隆先生摇了摇头说道:“人在精不在多,只要运用得当,自由妙处”。他回头看看黑獭,又看看贺拔岳,接着说道:“卫可孤带来的义军一样是人,只不过是为了寻一条活路,如今非常时期需得行非常之事,就是我们军中,自有不少归降的战士,不是一样的奋力保护武川,再者柔然乃是外敌,向来心狠,降卒若不和我们一条心,城破后是什么下场,他们一样清楚。”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看看黑獭和贺拔岳,顿了顿说道:“二位有仁慈之心,又曾和义军中不少人是旧相识,由二位将军去招徕义军,方式方法你们自己决定,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希望二位不辱使命”。二人本就是破六韩旧部,各种原因后加入到尔朱荣一方,二人应了一声,转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