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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骄阳,盛夏的当午,天空上的白云都不见一朵,气温直逼五十度,更让人难耐的是这闷热无风的燥热天气。
在两座低矮的小山之间,有一条不到两米宽的黄泥路。路旁边水桶粗细的宽叶树稀疏的排成了两行。蔫吧的树叶漏下了斑驳的光影,一道略显驼背的人影艰难的走了过来。
面色苍白的刘幕,选择一处浓密些的树荫处停了下来,将肩上的小布袋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后,抹了两把额头的汗水,盘坐在地上开始回气。
不过半刻钟,刘幕站起身来,虽然依旧汗如雨下,脸色倒是轻松了很多。
地上躺着的是一个三十公分长、二十公分宽的麻色袋子,鼓鼓囊囊的显得装了很多东西。
双手用力荡了两下,刘幕艰难的将袋子甩到背上后,继续沿着黄土路往前赶去。看刘幕那费劲的动作,好像背的不是如此娇小的布袋,而是一个巨大沉重的袋子。
而事实也是这个样子,看起来也就两个巴掌大小的袋子,里面足足装有四千多斤的东西!
突然,刘幕脚下没留神,脚下隐蔽的小土坑闪了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刘幕的身体斜斜的冲向路边,还好肩头抵住了一棵树,避免了被路边荆棘破相的危险。而这时候,刘幕心底积攒了许久的怨念终于爆发了出来,一把将小布袋摔在了地上。
“该死的奸商!别让我再遇见你!”
一道怨气十足的骂声传出,刘幕低头看着那个小布袋,脸色显得特别难看。耳边犹想起当时奸商的蜜语甜言。
“大容量高质量,密臼天麻纳物袋!时值千年周庆之际,半价甩卖了啊!”
拽了拽布袋,细想起来,刘幕有些无语的发现,对方并没有说谎。确实密臼天麻做的,质量高容量也大,80块散灵石能买下两个半平方的纳物袋,这算是相当划算的买卖,假如忽略那丝瑕疵的话。
纳物袋,相当于次级的储物袋,主要的毛病就是不能将储放物体的所有重量都消除掉,当然一般纳物袋能消除的重量在六成到八成之间。
刘幕面前这个小袋子不一样,不要说最低限度的六成了,连三成甚至两CD没有!也怪自己,当时只是检查了质量和容量,竟未校检下减重率!
就这样,眼看着任务交付的日期就在眼前,刘幕只能无奈用这坑爹的纳物袋,背着这一整年的收成上路。天见可怜,背负这么沉重的物体上路,简直就是煎熬,要不是刘幕多年农事锻炼,再加上时刻运转着功法,尚能勉力支撑,这遥远的路程真是不敢想象。
刘幕发泄了半天,再次背起了那个小布袋,感受着肩上将近四千斤的重量,在远眺尚不见踪迹的山门,刘幕无奈的埋头接着赶路。
……
中间又停下来回气了三次,刘幕终于看到了那四根巨大的蟠龙石柱支撑着的山门,有些榨干的身体内,再次涌出了一股力量。
“清虚门,我又回来了!”
刘幕看着周围有些熟悉的景象,内心有些激荡。不同于之前独自行走的黄泥路,如今脚下踩着的是一条宽敞的青石路,而且四周稀疏的人影随着自己往前赶路。
当然,与艰难负重状态的刘幕不同的是,其他人都满脸轻松的往前走,那一方方各色的纳物袋,或背于双肩、或拎于双手、或揣于怀中、或系于腰间。弓着身体剧烈喘息的刘幕,此时就如人群中的一股泥石流,引来了路上行人的侧目。
他这是肾虚吧?一个小小的纳物袋都背不稳,这都虚成什么样子了?周围人一阵阵的窃窃私语。
人们恶意的猜测如潮水般涌进耳里,而刘幕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咬牙沉默着继续往前走。
在接近山门的几里范围内,树木都被清除一空,刘幕在烈日的暴晒下,艰难的往前挪动着,并在心底一遍遍的鼓励自己,到了前面的大丹下,就有凉阴处休息了。
大丹,一个充满着传奇色彩的物体,一度成为了山门的标志。
那是一个直径三米的巨大银白色球体,常年来表面圆润光滑,时光无损、风尘不沾。过去,经常有人好奇的拿着各种利器试验过,不但对其丝毫奈何不得,反而纷纷遭了报应。
这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东西,传说是仙人采九天之上的珍宝,以混沌玄元炉练就了九九八十一纪元,最后一炉飞出足足十枚仙丹。常言道,九九归一,九为常数之极!这十枚丹药自然是出了一枚废丹,也就是山门前面的这方球状的物体。
再抬头,刘幕毫不在意周围好奇的目光,双腿颤抖着挪到了大丹的阴凉面。
“小子,看你还往哪跑!”
刚把小布袋扔在地上的刘幕,被旁边突然伸出的一张孔武大手抓的死死的。
常老赖!
刘幕原本就有些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去年的那场闹剧流水般从脑海里过了一遍。
“常爷,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刘幕略带讨好的装傻问道。
被称为常爷的男子,是一位体长近两米半的高大壮硕男子,简短的头发只留长了中间一小块扎了个小辫,圆形的脸孔上满是横肉,那对狭长的鹰眼闪着危险的光芒,一身赤衫短裤下,遮不住的肌肉鼓起了一块块的大包。
“哼,去年你可不是这个态度!”男子轻蔑的打量了刘幕一眼,然后左手拾起了那个小布袋。
“别,常爷!我还要交任务呢!”听到男子的问话,刘幕的心底一阵苦笑,去年你遭难了,大伙自然乐见其成,纷纷庆幸避开了一场剥削:“再说,当时我的态度也是如此恭敬啊,只是当时急着赶去交付任…”
男子那只如钳子般的大手握紧了几分,卡的刘幕一句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还狡辩?你们是去年没想到,我常三经历那场劫难后还未曾垮掉,是吧?”男子脸上的横肉抖动了两下,“算上去年未交的例事,今年要抽六成!”
原本脸色憋的酱红的刘幕,在男子虎钳下安顺无比,但听到对方要抽六成,瞬间拼命的挣扎起来。
啪啪,然后诓的一声。
脑袋与大丹来了个亲密接触的刘幕,脚下踉跄了几步,丝毫没注意顺着额头留下的血渍,捂着赤红的双脸,艰难的说道:“常爷,您抽了六成,我任务都没办法交付了!”
“哼!”常三甩了甩右手,有些恶心的看着手上那些汗水,刚刚扇对方脸时沾上的汗水,“虽然你们去年的做法不仁,我如今却不能不义!我可以把去年那三成分三年抽走,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刘幕左右打量了两眼,却发现路上的行人们看到自己二人都如避蛇蝎般。
常三一伸手,插入小布袋的右手,抓出了半把灵米,然后用力的揉搓了起来。很快,那七八枚拇指大小的乳白色灵米混合着手上的汗水,碾成了一团糊状的物体。
“把它舔干净!”常三将手里的米糊涂抹在了大丹之上。
看着那银白色的表面涂抹的一小块地方,黏黏糊糊的特别恶心。刘幕内心满含着纠结,不是忍不下这口恶气,不是吃不下这团米糊,而是心底想起了关于大丹的流言。
“常爷……”
刘幕的话语再次被常三的动作打断,脑袋被硬生生的怼在大丹上的刘幕,嘴巴死死的闭着。
“不舔,我就抽走六成!”常三的脸色倒不着急,只是现在这个时间节点很容易回忆起去年的那场可怕的遭遇,内心的悲愤很想找地方发泄一下。
“舔!”刘幕的语气满是悲愤,闭上了双眼,一口一口的将大丹上的米糊舔了个干干净净。
“算你识相…”
感觉后脑勺又遭到了两下重击的刘幕,半天回过神来后,终于想起了什么,一把提起了小布袋。
感受着布袋的重量,还不放心的刘幕伸手进去掏了两把后,终于松了口气,对方无良却还有些信用,说抽走四成就抽走了四成。
再背起小布袋,还剩两千多斤的重量,一时让刘幕轻松了很多,看了看有些倾斜的太阳,也顾不得整理自己的仪表,刘幕慌忙往山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