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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想快些回去,但也要耐下心来细细寻找一番,毕竟花费了整整八百枚碎灵石,如此一笔不小的支出,自然要用心一些。
如此且看且走,足足找了小半个时辰,刘幕顺着内河道往下走了四五里地,忽而眼角一亮,顺着几枚光滑的浊石下,翻出了一方有棱有角的浊石。这方浊石入手十厘米左右,形似塔状,一头粗壮带着塔托,另一头尖,塔分七层,更有几处凸起宛若铃铛。
这是找到宝了?
如此奇异的形状宛若瑰宝,刘幕右手一翻将这枚浊石盖在了手下,强忍着内心的狂喜,四下打量了一番后,匆匆的往入口赶。
刘幕一面忍着内心的激动,一面假装若无其事的往回赶,只是内心再多迫切,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脚下的动作不自觉的收了三分。
眼看着拐出内河的入口就在前方,眼角闪过的一道身影,让刘幕内心咯噔一跳。
远远的,一道两米半高的男子迎面走来,那壮硕的身形犹如暴熊,最惹人注意的是男子肥大的黑袍遮掩下,隐隐露出大片的刺青。
等等,刺青?刘幕略一分辨,竟感觉那刺青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
随着二人之间距离的接近,刘幕的身形僵立当场。迎面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才见过一面的常三常老赖,而那身眼熟的刺青却是青淤的浮肿。与脑袋肿大成球、完全辨认不出原来脸型的刘幕不同,常三的脸庞只是略微有些青肿,大致的轮廓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难怪看着眼熟,刘幕恍然,进而有些哭笑不得,浮肿了一圈的常黑狗明显也是遭了大丹的报应,此时刘幕的心底还是有些暗爽。
那日一时兴起,常三光想着惩罚别人,却没想到自己涂抹大丹也属于“撞邪”行为。事后,常三的全身肿胀还是小事,关键是一身真元几近凝滞,连带着自己丧失了处理公事的能力。在这段山门正忙的时候,常三料想自己整出这番幺蛾子,二管事指不定事后怎么编排自己。这能怪谁?害人终害己,常三表示,我也是很绝望啊!
无奈请假的常三,各处搜寻“破邪”的偏方,虽说大丹的邪性要不了人命,但如此干等三个月,却也是脾气暴躁的常三所不能接受的。花费两天,寻求来一份药石之方,常三煎熬服下,休息一晚上之后,才勉强恢复了几分力气,虽说真元还是无法动用,但行动已无大碍。
这个时候,内心偏激的常三,自然而然的把这等祸事归咎于刘幕的头上,一番思量之后,出门奔着刘幕的别院而去。
当然,刘幕早已动身来到洗石会,常三自然扑了个空。可洗石会这样的盛事,常三不会不知道,自然也第一时间猜想,刘幕去了洗石会。
事情也是巧,常三一走进命河,便眼前一亮,看到迎面而来的刘幕,满脸狰笑的迎了上去。虽然现在刘幕的形象大变,但那副“遭了邪”的外表,第一时间让常三笃定了他的身份。
当刘幕发现常三不怀好意的走向自己时,不由的有些惊慌,急忙将右手扣着的浊石往袖里塞,但哪里还来得及。
一道银灰色的光泽从眼尖闪过,再看到刘幕那惊慌的神色,常三心底有些嘀咕了,难道他淘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浊石?就算真有什么,常三也并没太在意,毕竟浊石的出宝率低的吓人,人们争相选购浊石,更多是看中了它对修行的一种奇妙作用。
二人之间的距离本来就不长,不待多想,常三已经走到了刘幕的近前。
“哼,竟然躲到洗石会里来了,让我一番好找啊!”这种乱盖罪名的把戏,常三自然轻车熟路。
“常爷,您什么时候说要找我了?”刘幕脸上自然可以表现出了被冤枉的表情,“我来洗石会只是凑个热闹,要是知道您找我,自然早早的去您门前候着了!”
看着刘幕堆满的笑脸,常三眼珠一转:“算你小子识相,大爷就不计较你躲藏的事情了!只是刚刚看到你在藏什么东西,怎么?还怕我抢?快拿出来给大爷看看。”
刘幕的脸色有些僵硬,竟没想到还是被长老赖看到了。这时候,刘幕心底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懊恼,为何不早先揣进兜里呢?放到纳物袋内的想法,刘幕自然不会有,因为浊石这种奇特的东西,生来就被纳物袋所排斥,强行放进纳物袋,结果只能是纳物袋爆裂,袋内的空间消散于虚空中。
现在这情况下,刘幕自然不想把那样式奇特的浊石拿出,可不拿出来,常老赖定然纠缠不休!
刘幕的迟疑被常三看在了眼里,那有些浮肿的脸上露出了狰狞:“哼,怎么?给你脸了是吧?”
听到常三的暴喝,刘幕低头沉默,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只是双手死死的交叉在一起,牢牢护着袖口。
没等来刘幕的妥协,常三脸上的不满更重了几分,双手从宽大的黑袍内伸出,一把抓向了刘幕。
那是什么?看着袭向自己的两团“熊掌”,刘幕都有些看呆了,都没做什么反应,便被常三所擒下。
那是一双大如蒲扇的囊肿之影,虽然刘幕的心底告诉自己,那是常老赖的双手,但那椭球形的青肿形状,哪里还有手掌的样子?甚至,十根手指都无从辨认,倒是大拇指处勉强看出一条粗壮的分叉。
刘幕被常三一把提起,双脚悬空,倒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反倒是常三双手用力之下,椭球的表面竟崩起了几处裂痕,黑黄色的脓液缓缓流出,疼的常三闷哼不止。
双手传来的剧痛,让常三眼中的凶光更胜,一把将刘幕甩到地面后,不待刘幕一路翻滚的身影有所静止,一脚踏在刘幕的胸口,生生止住了刘幕的翻滚。
呕~
刘幕喉咙一甜,一口浓血溢出了嘴角。随之,刘幕强吸了口气,一双充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在了常三的脸上,双手更是紧紧攥住,指甲划入掌心流出了点点血迹,都毫无所觉。
看到刘幕那仇视的目光,常三心底反倒升起了一股蔑视,甚至有些暗笑自己与这种外门蝼蚁如此斤斤计较的行为,一时竟有些意兴阑珊。连刘幕的性命在常三看来都予取予求,这时候,常三甚至都不介意脚下加些气力,一脚将其踩死当场。
当然,眼角远处的人影提醒了常三,这不是自己的山门内,这是在洗石会上,如果自己在此处闹出了人命,不死也会被扒层皮!所以,常三很快便挪开了右脚,俯身从刘幕袖中翻找出了一物。
常三的心态很好理解,作为一名练气期的修士,地位自然与刘幕这种还在凡人境界苦苦挣扎的人天差地别。若是其他人,常三可能还有些收敛,但对于知根知底的刘幕,对于他的仇视肯本不放在眼里,毕竟一个别说这辈子,那糟糕的资质下辈子都可能无法踏入修行的起步阶段——练气期的人,自己一再与这种蝼蚁争执,岂不是太掉份了?
从刘幕袖内抓出来的东西,常三走神之下,还抛起来掂了两下,浊石落下砸在掌心的剧痛,第一时间唤回了常三的思绪。
强烈的痛感,刺激的常三第一时间作势要把手上的东西甩出去,可是定睛一看后,常三的动作生生的止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常三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物体,表情简直惊呆了,如此栩栩如生的浊石,别说见过了,过去听都没听过。一时间,得宝的狂喜塞满了常三的心神。
再抬眼看向刘幕,常三那满腔的怒火瞬间消散无形,反而一脸笑意的打量个不停,心底一时对于刘幕这个散财童子,大点其头。
毕竟是在洗石会上,就算抢夺,至少也要找个明面上的理由。
略一思量,常三便计上心头,双眼在周围扫视了一圈,眼前一亮后,大步跨向了一处。再转回,常三的手上竟多了一块香瓜大小的浊石,这在普遍鸡蛋大小的浊石里也算一异形。
“这么大的浊石见过没?”常三的神色有些得意,“一看就比你那小巧的浊石有价值多了!现在大爷大发好心,用此石跟你换了!”
形势比人强,刘幕也不争辩,只是别过头去。而让刘幕内心有些阴晦的是,这边自己与常三争执了这么久,也不见洗石会的主办人员前来过问一番。
刘幕的不配合,常三毫不在意,因为这个时候,常三突然想到,如此迥异的浊石,自然要将自己获得的消息严加保密,要确保刘幕事后不嚼舌头,最好的方法就是出了洗石会,便将对方永远的解决掉。
想通了此点,常三也就不介意拉下身段,殷切的将刘幕从地上搀气,还假装好心的帮着弹了弹衣上的尘土,将那香瓜大的浊石塞到刘幕的怀里后,揽着刘幕的双肩往命河外走去。
这边的冲突,河内散落的主办人员,并非没有看到,只是没有闹出人命的情况下,他们一向懒得去搭理。此时看着原本冲突的二人相互勾肩搭背的离开,扫过的目光很自然的转向了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