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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晨阳紧紧靠在身边的一颗树上,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相谈甚欢的二人。
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年代,自己活了快十八年了依旧单身狗一枚,俩姑娘却搞到一起去了,这什么世道啊。
张晨阳心中愤愤不平,心说回去就告诉钟老头,赶紧把他那迷途的孙女给拉回来,不然以后的日子天天看她俩秀恩爱,自己这狗粮早晚吃到撑死。
心中正打着算盘准备回旅社打小报告去,忽然从上面砸下来一个东西,当当正正掉进他的怀里。
下意识地双手一捧就给兜住了,极大的重力砸下来,张晨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感觉胳膊撕裂般的疼,一松手,一枚成人拳头大小的蛋掉在了草地上。
这什么鸟蛋啊这么大个儿?而且这斤数明显和个头也不成比例啊!
张晨阳愕然地伸着脖子看了半天,只见那枚鸟蛋表面粗糙不平,就像月球表面似的,颜色发青,被一团淡淡的红色气体包裹着。
傻子也能看出来这不是一般的蛋啊,张晨阳立马跟见到宝贝似的,打开背包平铺在地上将那鸟蛋给滚了进去,把包背上的时候被那蛋坠的一个后仰差点儿倒了下去。
突然,一阵“嘶嘶”的声音止住了他踏出去的左脚,张晨阳慢慢地扭过头看去,一条红黑相间胳膊粗细的蛇正盘在树枝上死死盯着自己,声音正是从它吐着信子的嘴里发出来的。
张晨阳脑子当时就死机了,下意识“嗷——”地一声就蹿了出去。
“救命啊!有蛇啊啊啊——”张晨阳嚎叫着往钟慕瑶那边撒腿狂奔。
“张晨阳?”孟灵安瞪大了眼睛,这个蠢比怎么在这?
一把扯住张晨阳的脖领子,孟灵安翘起下巴眯着眼睛凶狠地问到:“你在跟踪慕瑶?”
“回头我再跟你解释,跑啊!”张晨阳挣扎着指着身后狂乱地吼叫到。
“什么?”孟灵安偏过头看去,一条蛇正盘踞在不到五米的地方虎视眈眈地盯着三人,瞳孔呈一条细线,眼神里充满阴狠和毒辣。
孟灵安手一松,张晨阳顿时摔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极速爬起来就要跑。
“别动,”钟慕瑶长剑出鞘,拦在孟灵安身前小声道:“蛇视力不好,只能看见动的东西。”
“我来引开它,你带上这个蠢比先走。”孟灵安说着就往侧翼跃去。
张晨阳本来一听大气都不敢喘,一见那孟灵安竟然有如此勇气,自己可是她老大,怎么能失了身份!
眼见着那蛇已经朝孟灵安袭去,张晨阳身子一跃推开了她,回手把包一甩大喊:“带着包,跑!”
孟灵安身子一轻本来很简单的就能躲开那蛇的攻势,却不料被张晨阳本路杀出给推了个趔趄,当即气的脚一跺骂到:“你个蠢货!”
说罢也不管他了,结果背包拉起钟慕瑶就要走。
“我不能不管他,灵安你先躲远点。”钟慕瑶有些无奈地对她道,说着脚下生风,提剑奔了过去。
孟灵安惊讶了半天才消化了这句话,抱着背包在不远处的石头旁蹲着。
只见钟慕瑶眼睛眯起,长剑出手直取那蛇的七寸,谁知竟是没刺进去,剑身砍在蛇皮上发出金属交鸣的声音,甚至还冒出丝丝火星。
冥蛇?
钟慕瑶眉头一皱,这冥蛇已经可以算上精怪了,乃是百年以上的毒蛇久居在阴气重的地方产生的异变,非常法能杀的。
“手!”
张晨阳正上蹿下跳地躲避着它的攻击,一听钟慕瑶突然大喊,以为自己中了那蛇的阴招,连忙举起自己的双手查看。
“嗷——”
一道寒芒闪过,张晨阳手心一痛,直接叫出声来。
那长剑饮了张晨阳的血,忽然周身冒着浓郁的黑气,颤动起来,竟发出剑鸣之声。
钟慕瑶心急取那蛇的性命,只是有些奇怪,也未多想,挽了个剑花再次刺了过去。
一击即中,只听“噗呲”一声,剑尖没入那蛇的身体里。
钟慕瑶身子在半空中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那蛇的七寸顿时被长剑给搅了个细碎,当即毙命!
紧接着钟慕瑶身形一掠,顺势划开了它的腹部,刷刷几剑,一颗带着血污冒着黑气的蛇胆落在她手中。
张晨阳正拍手大赞钟慕瑶干的漂亮,一见这最后的架势,当即脑袋一昏差点儿呕了出来,连忙退到一边去了。
张晨阳接过孟灵安递来的背包背上,正要走,只见她提着一柄冒着寒光的匕首就上去了,三下五除二,将那蛇就给剥了皮,一脸雀跃地和钟慕瑶俩人就往山下走去。
“哦米拖佛!”张晨阳不禁搓了搓手,这年头,小娘们儿看着根正苗红的,怎么一个个心理都那么变态呢。
三人在山脚下坐上孟灵安那辆庞大的SUV,只见她细胳膊细腿儿的,跟这车一点儿都不搭配,却是硬生生开出了这车的风范,没到十分钟便到了天安旅社。
几人在门口吃了顿饱饭,将行李搬上车,告别旅社老板就上路了。
一路上钟天河有些惋惜自己的老房子,受张晨阳爷爷所托刚给他找好的学校也不能上了,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前面钟慕瑶和孟灵安俩姑娘好的那就跟新婚燕尔似的,给张晨阳刺激的心痒痒,悄悄和钟天河打起小报告,说俩人貌似是好上了,说不定他以后连重外孙都没咯。
不出三秒,张晨阳遭到钟天河一顿暴头,委屈地杵在一边不敢再言语了。
仨人商定不如就去燕京好了,那里是她孟灵安的老巢,办什么事儿也都方便。
连休息带赶路,三天后才到了燕京,张晨阳立马就被这座城市的繁华给蒙蔽了双眼,大喊自己以后找着爷爷就准备在这安家了。
毫无意外地,孟灵安直接鄙视地甩来一句:“这儿房价三万起,您要来几套?”
张晨阳在后面偷偷甩了她一眼,小声却豪迈地嘟囔到:“哼哼,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谁稀罕——”孟灵安嗤之以鼻,头也没回,继续开着车子和钟慕瑶聊天。
车子停在了一个看上去有些高档的小区门口,张晨阳这才从睡意中清醒过来,这孟灵安和钟慕瑶的关系得有多好啊,别说是朋友了,就连男女朋友也没这么个处法儿啊,人家是送花送饭送钻戒,这没见过一上来就送房子的啊!
只见孟灵安将两串钥匙塞到钟慕瑶手上,就连车子都送了,张晨阳立马愤愤不平嚷嚷到:“他俩走路跟阵风似的,哪能用的着车啊。”
说完,张晨阳一脸贱笑又道:“不如等我拿个本儿,你送我得了。”
孟灵安没勒他,把祖孙二人安排好后,又跟钟慕瑶腻歪了一会儿便走了,临走钟慕瑶把车钥匙还给了她,她是真用不上这玩意儿,她又不会开。
孟灵安也没再客气,开着车子绝尘而去。
半夜钟慕瑶拿着电话来找张晨阳,说爷爷刚才跟孟灵安商量了他上学的事儿,现在她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得去学校报道。
说完把电话往他耳朵上一贴,里面传来孟灵安依旧高傲女王范儿的声音:“张晨阳你给我听着,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安排进去的,你这属于插班生,到那别这事儿那事儿的,低调点儿别给我找事儿听见没,要不然就回农村继续当你的神棍去吧!”
吼完孟灵安就“啪”地挂断了电话。
张晨阳瘪瘪嘴,心中叹气,这特么窝囊的日子过的,啥时候是个头啊!
洗漱过后,张晨阳从包里掏出那枚蛋来,仔细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啥来,却发现这蛋居然散发着热量,摸上去暖暖的,在这个季节简直舒服极了,索性抱着蛋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孟灵安就跑来了,给钟慕瑶带了一桌子的豪华早餐,却丢给他一份简单的面包牛奶就把他给拉上了车。
到了学校,孟灵安跑前跑后地交钱填表见老师,给他办理入学。
张晨阳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孟灵安虽然对他态度不咋地,但也确实听了她家那老祖宗鬼魂的话,一路帮了他这么多忙,现在又跟个长辈似的送自己上学,说没有感激那是假的。
一切办妥,孟灵安告诉他寝室在哪儿之后就急匆匆走了,张晨阳只得领了生活用品自己去找寝室。
孟灵安给他安排的是一所高中,在高三六班,不好不坏,反正学霸班级他也跟不上,谁叫他之前就念到初中就没上了,混个高考资格就行了,功课成绩什么的,他始终相信以他智商绝顶的脑袋,没什么拿不下的。
校园里随处可见朝气蓬勃的男生女生们,阳光洒在每个角落,鸟语和花香,一切都让人觉得美好而愉悦。
兜兜转转了半天,张晨阳终于找到了男生宿舍楼,吭哧吭哧地扛着一堆行李爬到五楼,张晨阳站在一间宿舍门口喘着粗气。
“501,呼——就是这了!”
张晨阳扭头看了看身后来回经过的少年们,藏不住地喜悦爆发开来,“啪”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全扔在了地上,张开双臂大呼到:“啊——向着新生活,拔锚——起航——”
说完,张晨阳一激动直接拎起行李,一脚蹬开506宿舍的门。
“咣当!”
大门应声而倒,只见屋里正打着电脑的四个少年齐齐转过头,“噌”地站起身来,对他怒目而视。
张晨阳尴尬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门,呲着牙裂开一个笑容。
“各位老板——对,对不起啊,请问这是501吗?”
“是你妈个头,这特么504!”一个膀大腰圆的男生横着就出来了,“吧唧”一掌在那门牌上粘着一的地方拍上去个竖折。
张晨阳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歉,这门牌号贴的很有灵性啊,真特么大写的尴尬,连忙脚底抹油一溜烟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