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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浩背负双手,来回踱了几步。
四周人一看架势,自觉让开了些。
“一首词,欢迎指正。”郑浩咳了一声,念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正是苏轼的《水调歌头·中秋》!
现场雅雀无声。
全部沉浸在整首词的深远意境之中。
良久。
“好词!”老夫子第一个开声,“只是老夫心中一事不明,何为‘婵娟’?”
“婵娟,乃月中仙子,同时也代表人们心中美好的愿望。”
郑浩老脸差点红了,感情这个世界和前世文化差异很大,这里并没有“婵娟”这个词。
然后又将两字写法意义又解释了一遍。
“好!好一个‘千里共婵娟’!此词大妙,闻所未闻,越是琢磨越有味道。”
老夫子突然一正衣袍,一丝不苟地作了个长揖:“老夫心服口服,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郑浩抬手一扶,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这老头看上去也不是那么讨厌。
此时四周文人们依旧在赞叹,更有甚者匆匆跑去一旁,提笔呼呼写了起来。不多时,几张上好的宣纸便送到郑浩面前。
“请郑兄一观,可否有误?”
郑浩接过扫了一眼,“不错。”
顿了顿突然又道:“不知黄兄怎么说?”
黄子韬本想借众人分神之际蒙混过关,这时已准备开溜了,郑浩眼尖,早盯着他呢。
“孽徒,还不给公子道歉!”
“黄师兄,不吃眼前亏。”一旁杨以若也轻声提醒。
黄子韬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终无奈,“我错了,不该数次侮辱于你,请你原谅。从今往后,见着你我便躲着走。”他如今也学乖了,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郑浩也没真打算将他如何,出了口气也就罢了,犯不着跟如此小人斤斤计较。“好说。”一句淡淡敷衍,便算了却此事。
老夫子点了点头,如此解决也是甚好,他也是爱才之人,当下便又高声道:“诸位请听老夫一言。”
本来此处已聚集了大批人,现在他一喊,外围零散的几人也都靠了上来。
“今日有幸,得见如此绝妙诗词,实乃传世之作,诸位以为然否?”
自古文人相轻。
但是郑浩此词一出,又根本没有半点辩驳的余地,当下所有人全部点头表示认同。
“哈哈,如此甚好!那么,本届圣妃令,当归郑浩所有!”
这下,四周乱了。
圣妃令,现传世的,共计一十二枚。
虽然此令没有任何功能,但是却是洛城身份地位的象征,一般都是颁发给才华横溢之士或者对洛城有大贡献的人,而且不对外发放,只有洛城之人方可得之,以不至于遗失。持令者死后,便收回,从而代代相传。
鉴赏大会并不是年年都举办的,每当有持令者故去,才会在当年举行,夺魁者方得此令。
此次大会由青松书院主办,但是院长们已无心参加,所以此刻场中,就属老夫子最是德高望重,天妃令的归属,他的话语权最大。
郑浩松了口气,还好没把他得罪得太死。
他身为洛城人,对圣妃令是知道的,当然也是有想法的。
看到四周吵吵闹闹,有人赞成有人反对,各持己见,谁都不肯松口。
一群读书人,对于名气大都很执着,顽固者甚多。
“哼!”郑浩运气,一声冷哼,现场立时鸦雀无声。
“有词在此,谁不服,站出来!”
没一人吭声,包括黄子韬。
最终,圣妃令还是由老夫子,交到了郑浩手里。
只见此令就一指长的样子,不厚,但是入手沉重,也不知是什么材质,颜色暗红,整块令牌正反两面都没有任何字迹,却布满了奇怪的纹路。
郑浩定睛一看,忽然发现,令牌之中游离着一些细微不可察的绿色光点。
郑浩心中一动。
此前自己喝了酒,想必此刻左眼正红,可又因为没有愤怒,所以看得并不清楚。
这圣妃令,果然有古怪!
“看来,得空要去城隍庙走一遭。”郑浩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洛城之外的才子们对云妃令没有念想,而洛城本地的男男女女,则均是一脸失落。
劳心费力参加大会,无非就是为了此令。对于洛城来说,它代表着无上荣耀!如今尘埃落定,眼看着郑浩将令牌揣入怀中,个个如霜打的茄子,焉了。
郑浩收好令牌,便不想再呆下去了,眼下还有几件事情要做。
自己的左眼还要好好研究,真正让他兴奋的是魔身九难真经,天道给它补了缺,想必现在已经是完整的功法了,而且品级肯定也是很高的。
还有从申文彦那里弄来的那本血禁之术,也要准备修炼。
一堆的事情,圣妃令的事倒是可以先放一放,想到此处,他便想要告辞。
此时,远处一人匆匆行来。
“郑浩大人,内园主人有请。”
如今郑浩得了令牌,已经传开了,在洛城之中,身份了得,一般人见了,也得恭恭敬敬。
“内园?”他看了一眼来人,估计只是个传话的。
老夫子哈哈一笑,低声道:“无妨,是喜事,老夫忝为此次大会外园主持,只管世俗之事。这内园之中才是正真的修士交流之所,裴院长主持,如今你炼气五层,尽可去看看。”
郑浩点了点头,果然有猫腻,内园之会,才是自己看重的。
“多谢先生,可是既然有内园,为何此令要在外园发?”
老夫子回道:“还不是他们看不上?你有所不知,此令牌有一项神奇之处,如若持令者离城太远,它便会自行回返,重归于城隍庙中。”
“加上此令刀剑难伤,遇火不融,坚硬无比,不知多少修者打过它的主意,但是带不走,摸不透,谁能奈何?全部都是无功而返。曾经有人就死呆在洛城,霸占着琢磨,但是,谁能耗得过它?人,总是要死的,而令牌,却依旧是十二块。”
“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修士在它身上浪费时间了,最后沦为俗物,一块象征尊贵身份的东西,但也仅此而已。真正的修士,又何须用它彰显身份?”
郑浩点点头,是啊,别人可没有自己这样的眼睛,能发现它的不同之处。
“多谢先生,小子这便去了,告辞。”弄清楚情况,郑浩便跟着来人往内园而去。
穿过一个小花园,郑浩眼前突然一亮。
前方一座五层的高大壮观的亭楼极为抢眼,楼前空地颇为宽敞,红毯自楼门处一路铺来。红毯的两边,则是两排独桌,几十名修士分坐两旁,不知聊些什么,气氛热烈。
郑浩一进门,刚瞅了眼环境,两道充满惊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浩子!”
“郑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