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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哭婆之前给我说的那些话中可以看出来,她有很大的可能性已经看过这些档案了,但她有没有深究下去,我不得而知,所以她所说的所谓的开除是会被关押在北京一家精神病院里,到底是不是真话。
但无论是不是真的,我都必须去尝试着查一下,那五个消失了的人,到底是谁。
除了事件资料,零肆局的大院儿里面还有一个小房子,这个房子里面放着的是人事档案,和案件资料一样,这个档案馆也是全部对外开放,所以我很快就查到了当年和穆谋一起的那五个人身份,这五个人的档案结束事件都写到了事件结束的那一年,其中四个人是在那个案件中死亡了,还有一个人,写的是被送去治疗。
我越想越不对劲儿,如果案件资料上写的是真的,当时的六个人无非就是去了一个以前日军的秘密实验基地,而且从移交当地部门处理后续事务来看,这个秘密试验基地里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既然这样,为什么会导致这四个人的死亡呢?
最后那个人,档案显示是被送去治疗了,可是都五年过去了,这个人的档案也没有更新,说明他已经被零肆局给遗忘了,或者说,被某人有意控制了起来,或许他就是哭婆口中那个被开除的人。
不过最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只有穆谋在当年的事情中活了下来,并且还活的好好的?而又再两年之后莫名其妙死在了重庆,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我觉得我必须去找一个这个被送去治疗,代号老虎的人了,想查清楚现在这个零肆局到底值不值得我信任,必须从他身上打开缺口。
我详细查阅了那个人的档案,发现他被送去治疗的那一栏原本写着的位置信息已经被人用笔给涂抹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北京一家私人精神病医院,我用手机查了一下,这家医院主要治疗方向居然是抑郁症。
要说一个零肆局的人得了抑郁症,我是肯定不相信的,那个医院绝对有问题。
我马上给老铁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要休假一个月,他也很痛快的答应了,挂了电话我就买了下午飞北京的机票,收拾好行李出门的时候,哭婆问我去哪里,我没告诉她,不是我不信任她,只是在查清楚这件事情之前,我没办法相信任何人。
档案地址显示那家医院所处的位置是北京东城区,我找了好几个司机师傅,才有一个人知道具体位置,拉着我在四九城转悠了好半天才把我送到,结果下车我就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医院,反而是一个会所,我就问师傅他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他拿着地图说我给他说的地方就是这里,门牌号都对得上。
那就有问题了,说明之前的医院已经拆除了,现在换成了私人会所,那以前医院里的病人去哪了?
我在周围晃悠了好半天,才发现一家小卖铺,看样子营业的时间也挺久的了,就过去和老板聊了聊。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的,正穿着短裤汗衫坐在门口喝豆汁儿呢,听我打听这个会所以前的信息,马上来了兴趣,给我搬了个小凳子说:“哥们儿你是外地人吧?我们这块儿的人可都知道,这会所以前可是个医院,而且是个奇怪的医院!”
我递给他一支烟问怎么回事儿,他指了指胡同口说:“您看看这地理位置,就是条小胡同,而且这会所还建在胡同中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谁能发现,你说哪个做生意的会把钱投在这种地方来,除非那老板脑子有问题!”
他说的的确没错,刚才下车我就发现了,这里虽然不是郊区,但是条小胡同,来往的人本就不多,会所建在这里,绝对是个赔本买卖。
大哥继续说:“而且更奇怪的是,我们都听说这会所老板,也不是什么大老板,原本选会所地址的时候,压根儿就没考虑过这地界儿,你说这么个人,怎么会把生意建在这个对方呢?”
我听他这是话里有话,就问他到底想说什么。
大哥歪着脑袋悄悄说:“我给你说啊,这背地里都流传,那会所老板是得罪上面的人了,把生意建在这儿,都是被逼的!”
“上面的人?上面什么人?”我问他。
他摇头笑道:“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谁知道他得罪谁了,反正这会所建在这儿就是不正常,绝对不是老板自个儿愿意的!”
这会所门口停了没几辆车,也不是什么好车,看来生意是的确不行,要知道真正原因,我还真得去会会这老板了,我总觉得,让他来当这个冤大头,其实是为了把医院拆掉。
走之前我又和大哥确认了一下,这里之前的确是有个私人医院,生意做的也不错,但开的好好的医院,这地突然就被人买下来了,半年时间都不到就把医院给拆了,至于搬迁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也不知道。
我推开会所大门进去,里面的装饰倒是古色古香,不过的确是挺冷清,前台的小姑娘看我过来也没什么兴趣,就问我过来是吃饭还是放松一下。
我说先按个脚,叫了几个姑娘,和她们聊了聊天,顺便问了一下店里的经营情况,这生意是真不好,但这老板就是不关门儿,哪怕赔钱也在硬撑着。
我装作自己是个生意人,让他们把老板找来,过了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秃头男人就跑来了,把小妹全都喊了出去,给我沏上了一壶好茶,毕恭毕敬问我找他什么事儿。
我笑着说:“你是老板吧?我就是过来问问,这生意你有没有想法盘出去。”
他一听这个来了兴趣,眼睛珠子都在冒光:“那可再好不过了,我看兄弟你也是个实诚人,我给您透个底,这地界儿虽然不错,但真心不是个干会所的地方,您要是有兴趣,给我说说您准备在这儿干点啥?我也在这儿待了三年多了,也能给你点儿建议。”
我摆手让他别着急,说:“我也觉得这地方不适合开个会所,您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地方呢?”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做生意的,谁没个看走眼的时候,就是投资失败。”
我笑道:“您这投资失败可是够彻底的,别说生意人了,就是普通人也看得出这地方根本不适合干这个,你到底怎么想的?”
秃头男警惕起来,态度都变的冰冷起来:“我看您不像是来谈买卖的吧,您要是有别的事儿,我找大堂经理来招呼您,我还有事儿,先告辞。”
他说着站起来就要走,我一下拦住他,笑到:“您别紧张,我其实就是想问问,您在盖这会所之前那医院,搬去哪儿了?”
老板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敷衍我说不知道,推开我就要走,我看他这个样子基本也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拿起杯子慢悠悠说:“您要是不给我说这个啊,您这会所里那点儿事,可就真没别人能搞定咯。”
他听了我这话马上停下了脚步,扭头疑惑的看着我,我笑了笑指了指门外:“刚才进您这院子我就发现了,正对着门的那个屋子,您好像用东西给焊死了,这做生意讲究风水,您这冲门的好风水,可都被您自个儿给糟践没了。”
我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应该是被我说中了,笑了笑继续说:“我听说您这会所建之前,这里可是个医院啊,医院这种地方,太阴了,容易招惹脏东西,您开工之前有没有找老师傅给您看看?要是没看,您这可就容易出点儿怪事儿呦。”
老板马上激动起来,就差给我跪下磕头了,赶紧把我扶回到椅子上,重新换上一杯茶说:“您可真是个神人了,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你就叫我离师傅吧。”
“离大师,离大师,”他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握着我的手:“您可得帮帮我啊!”
我被他抓的手疼,拍拍他肩膀让他冷静下来,慢慢说是怎么回事儿。
老板说他接手这里的时候,那医院连拆迁款都没有,还是他出钱把医院给拆掉了,结果拆迁时候就除了怪事儿,接连三天,每天都有施工人员被高空落下的东西给砸死,为了这事儿他赔了不少钱,拆迁完了以后,他也找了老师傅过来给看看风水什么的,结果请了三个老师傅,前两个过来看了一眼就跑了,说什么这里的东西他们对付不了,直到第三个才把这活儿给接下来,本以为这次没事儿了,结果那老师傅做法做到一半儿直接给疯了。
后面这会所就盖起来了,刚开始生意其实还不错,毕竟是个新会所,价格也便宜,很多人慕名而来,不过时间久了,就有用户像老板反应,说她这会所里面怎么总有个穿病号服的男人走来走去,还经常闯到房间里面,吓人一跳。
“可是我找遍了会所,也没看到什么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啊!”老板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我把手机里面穆谋和那五个人的合影翻出来,指着老虎问:“那些客人给你形容的人,是不是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