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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欢他们还在工业园区里绕圈的时候,那辆黑色面包车就已经逃之夭夭了。虽然他们把目标跟丢了,可以他们为目标的车,却还在紧咬着他们不放。
邢欢回到车上,心灰意冷地坐在那里。
方文能理解他的心情,这里有多少条路,就有多少种可能,而可能性越多,选对的希望就越渺茫。
“要不然,我们报警吧。”方文说。
邢欢不是没想过报警,可是他有顾虑。
“我一直在想,童野为什么瞒着我,会不会是绑匪和他说了什么,”邢欢说,“如果我们报警,可能会让姐姐更加危险。”
“既然这样,你就应该相信你姐夫,他是警察,这方面他有经验。”
“我是想相信他,”邢欢说,“可是既然我知道了,就不能什么都不做。”
“万一我们打草惊称了,那岂不是害了你姐姐。”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不管了,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两个人的意见产生了分歧,虽然被绑的是邢欢的姐姐,但也要看谁的说的更有道理。就算邢欢再不愿意承认,这也是事实,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了,只有选择相信童野可以救出姐姐。
“要不我们先回去,”方文说,“在这里呆着也没用啊。”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他们并不知道绑匪梁冬寒的时间限制,但他们的焦急程度却丝毫不比童野差。
突然失去方向的他们,除了回到起点,别无选择。
“好吧,先回到医院再做打算吧。”邢欢盯着后视镜里的那辆车说,“看来有人不希望你走出医院啊。”
“那都是小事,你不用操心。”
两辆车几乎同时启动了。
方文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很不好的想法。邢雨的失踪会不会和废巫气有关,有没有可能下一次见到邢雨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一具干尸。方文不敢再往下想了,更不敢把猜测分享给邢欢。没有明确的证据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
“你说,我姐姐会不会被那个什么气影响了。”邢欢说。
方文没想到邢欢竟然也想到了那里,他能做得就是尽量让他跳出这个思路。
“不会的,那有那么容易,现在全市刚三具尸体,”方文说,“先不要自己吓自己,刚刚你们不还通过话了吗?”
邢雨确实刚和姐姐通过电话,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谁又能证明这次的绑匪,不是能把人变成干尸的人。没人可以,即便是和废巫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方文也不能。
邢欢并没有直接开车回医院,而是临时改了注意,要在城市里到处乱转,方文没有阻止他,即便方文认为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可是,总要让他要做点什么吧。
这个城市里的每一间屋子都有可能,谁也没规定绑匪一定会选择人烟稀少的地方,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恶性事件也不在少数,有几个人会上前制止呢。
方文则在一旁,不停地刷着手机,希望能在上面找到点线索,又怕突然出现一张照片,一张和邢雨的面容颇为相似的干尸照片。
他在一个论坛上看到一片帖子,是一具女尸,在河边发现的,尸体呈现干尸状态,他赶紧点开帖子,却发现里面贴的照片已经被屏蔽了。
这会不会是邢雨。
方文又看了一眼发帖时间,这个时间邢雨应该还在医院上班,还好他没把这一场虚惊告诉邢欢。
这时,方文的电话突然响了,吓得他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
“喂。”
“喂你好,是方文方先生吗,”对方说,“我是那个村镇银行的经理,我姓关。”
这位姓关得银行经理,经常关注经济新闻,当然认得方文。他只是没想到万方集团的继承人,会走进他负责的银行。如果他能为银行拉到万方集团的生意,那将对他的事业有很大的帮助。
“你好,你找我有事吗?”
“你们两个小时前在我这里查过监控。”
方文提起了精神,也许有新的发现。
“刚刚你们要找的那辆车,又回来了。”
“什么?”方文说。
“没错,我亲眼看到的。”
“太感谢你了。我们马上到,你帮我们随时注意那辆车的动向。”
“好的,没问题。”
邢欢一直在听旁边听着,他不敢相信姐姐真的有消息了。
“我们要赶紧回到城市银行。”方文说。
这下邢欢才敢真正地紧张起来。“是不是有消息了。”
“刚才那个经理给我打电话。”方文说,“那辆车又回去了。”
得到方文的确认,邢欢突然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像是要飞起来一样窜了出去。可是无论他的车速多快,也无法突破距离的限制。但是等到他们到达城市银行的时候,却没有见到有黑色面包车停在附近。
他们刚把车停下,银行经理就迎了上来。
“他们来到这里不到半个小时,”经理说,“就又有走了。”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方文说。
“我找你的电话就用了二十多分钟,”经理很冤枉,“托了好多人啊。”
“好了。”邢欢说,“我们先进去看看。”
邢欢预想了好几个场面,甚至想到了他会看到干尸,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邢雨倒在那冰冷的金库的金属地板上,头发极其凌乱,脸上像被泪水洗过了一样,嘴角还流着血,而且就在她的嘴边,还有一根断指。
衣服和裙子都被撕扯得破碎不堪,这样得场景是邢欢没想到的。邢雨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根本看不出姐姐还有没有呼吸,他甚至以为姐姐已经死了。
“姐姐。”邢欢突然冲过去,抱起倒在地上的姐姐,开始不住地哭喊,“姐姐。”
邢雨还活着,她还有呼吸,从她被邢欢抱起的那一刻,她落下的那一滴,才真正是眼泪。
邢雨不想让人听见,她哭泣的声音,也不想让人看见,她狼狈的样子。她甚至想过死,但她不忍心,不忍心她的女儿,不忍心她的弟弟,也不忍心她多年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