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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容从紫藤阁的院墙上直接翻越了进去,快步的走进房中,将白雾放到床上,再吩咐跟在其后的阿碧去煮了碗醒酒汤。
白雾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只觉得面前有着三四个白容的影子,重重叠叠的,模糊不清。
她伸手向着其中一个虚影抓去,不料却是抓了一个空。
“哥哥,你学会虚影分身了呀?”
白容打落她的手,将她扶起身来,垫上靠背。
“你确定不是自己醉的已经看不清了么?”白容帮她揉揉太阳穴,想要让她觉得舒坦些。
“哥哥竟是胡说,我可是千杯不醉的。”白雾撅起小嘴,喃喃的说道。
阿碧刚从外面进来便听到这句话,不免撇撇嘴:“小姐可别再逞能了,都醉成这样了,还胡说八道呢。”
白雾抖了抖肩,不满她的说辞:“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问问师父嘛,我们两个都是千杯不醉的。”
都烂醉如泥了还千杯不醉,你骗鬼呢?
阿碧懒得和她再理论,将端来的醒酒汤递到白容面前,有些迟疑的问道:“大公子,是你来喂她还是我来?”
“你来吧,我在一边看着。”白容起身给阿碧让了个位子,自己站在一旁。
阿碧将盛了醒酒汤的汤匙拿到嘴边轻轻的吹着,等到它不再烫的时候,再送与白雾的口中,很是体贴入微。
“她这待遇可真好啊,想我活了二十二年还未曾有过这种待遇呢。”白容有些吃味的说道。
“大公子说的这就不对了,想当年,大公子去打仗受了伤,小姐和夫人可是急得不行,恨不得日夜陪着公子呢”阿碧缓缓的说道,给白容讲了一些他并不知道的事情。
那一年自己是去地府中走了一遭,差点没有回来。
可后来不知道为何,皇帝又派了祁王前去前线助自己一臂之力,战事才得以回缓。
可是最后,自己依然被潜藏在军中的奸细所伤,差点致命。
后来便是被抬回了京都,昏睡了五天。再当自己睁开眼时,便是看到了白雾在榻上趴着打盹。
也是那一刻,白容才觉得自己并没有白疼她。
“是啊,妹妹是我此生之幸”白容叹道。
……
“三哥也忒不会把握时机了吧,我明明给你们留出了单独相处的空间的”唐璃有些恨铁不成钢,照这样下去,不知道何时才能抱得美人归呦。
唐祁倒上一杯酒水,冷冷的言语,心思有些深沉:“本王听说九弟前日见了她?”
“嗯,在集云楼,小雾儿还坑了他一笔呢,应该有百两银子,啧啧,做的真不错。”唐璃摇晃着自己手中的扇子,想到九王吃了憋,自己就忍不住的开心。
唐祁瞪了他一眼,平静的说:“九弟这人太过阴邪,让阿雾远离他才好。”
“啪”的一声合上纸扇,唐璃突然凑上前去,盯着他一阵猛看,边看边摇头:“三哥啊,感觉你和我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怎么你就能看到九弟的脚下会生出红色花?而我们不行呢?”
唐祁皱着眉将他推开,被一个大男人这样看着,身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抖了抖衣袖:“这正好说明你的脑子很蠢。”
明明是你和我们不一样好么?
唐璃委屈的瘪瘪嘴,想要开口反驳他的话,出口瞬间却变了言语:“太子那边好像已经有了新的动作。”
“哦?”
“陌雨回信,说是太子去请了骊山老人。”
“骊山老人?他这是下了血本啊。”唐祁冷笑,本打算放过他的,却没想到那人竟是不识好歹。
“三哥?要不要我们先出手?”唐璃对骊山老人有些忌惮,毕竟在他手中吃过一次亏,心中便有了些阴影。
唐祁思索片刻,却是摇了摇头,幽幽开口:“不必,本王倒是要瞧瞧他们会玩些什么新花样。”
唐璃欲哭无泪,你天不怕地不怕的,能不能想想我啊,你忍心这么可爱的弟弟被那老头给玩死么?
“本王让影跟着你,不必担心。”唐祁好笑的看着他脸上的变化,不紧不慢的吐出自己的打算。
唐璃这才阴转晴,开口大笑:“你真是我亲哥啊,有影在,我还怕个什么?”
“殿下?”
知道影想要说些什么,唐祁一个冰冷的目光扫过去,让他心中一颤,收回自己已到嘴边的话。
“属下领命。”
唐祁点头,想起今早皇帝拦下自己说的一些话,不免心中有些担心。
“璃弟,近日你别来祁王府了。”
唐璃不解,皱眉问道:“为何?”
“倘若,本王没有猜错,近日祁王府不安全?”
“是父皇?”
“他应该会出手。”唐祁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十分的嘲讽自己的处境。
唐璃知道他与父皇之间一直都是不合的,可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僵,一时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哥为何不能与父皇和睦相处呢?”支支吾吾的开口,不曾想却是惹怒了他。
“倘若你亲眼看着他了结了慧贵妃的性命,你还会如现在这般想么?”
唐祁紧盯着他,眸中恨意充盈,想要将那个人撕碎。
母后是那么的爱他啊,即使被他赐死,却还是要自己不能恨他,不能怨他。
还记得母后的最后一句话便是‘是我云家的错,倘若云家没有能威胁到他的财势,只安安分分的做着自己的生意的话,他便还会对我如初,弃儿,我不恨他,你也答应母后,永远不要背弃他好吗?
母后你可知道?一个皇嫡子名为弃是多么羞耻的事情么?
你又可知孩儿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倘若你真的知晓?你还会这般说么?
“三哥?父皇对母妃恩宠有加,又怎么会有那样的假设?”唐璃不禁有些起疑,却也知道他不是乱说这些话的人,往深处一想,猛地瞳孔睁大,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云皇后,不,不会是?”
唐祁嘴角冷笑连连:“换做是你?你还会与他和睦相处?”
“更何况,这些年他可是想斩草除根的。”眸中戾气闪过,手上握着的酒杯也随即化为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