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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沃特堡之后的路程上,尼尔森曾经用掉了向洛克法师提问的机会,希望得到有关于“法师强大的本质”的回答,而得到的答案就是这句话:贪婪无罪。
甚至于洛克法师还破例授予了尼尔森入门冥想术,可惜后来由于一路上要照顾不让人省心的薇薇卡,加上法师经常会安排给五个孩子去做一些杂务,尼尔森一直没有时间仔细去思考这个短句的含义,或者修习冥想术。
“洛克法师告诉了你‘贪婪无罪’,却没有做更多的解释,就是希望你在之后的道路上自己体会吧。”弗莱娅耸了耸肩,“我只能告诉你这是很多法师和黑巫共同的信条。”
尼尔森总觉得女孩这种好为人师的感觉怪怪的,好像比起自己不止大了一岁,反而像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婆一样。
不过尼尔森确实需要知道更多的消息:“法师和黑巫不是互相敌对吗?这怎么会成为他们共同的信条?”
弗莱娅漫不经心的回答:“大概因为这句话被认为是无可辩驳的真理吧。”
“......好吧,我也不再追问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了,我想你也不愿意告诉我,而且你也确实让我了解了很多东西。”尼尔森斟酌了一下说道,“不过我总感觉这一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轻坦率点说出来吧。”
“聪明,爽快,而且还懂得感恩。”弗莱娅盯着尼尔森的脸说着,“那么我只有一个要求。”
果然,就知道不会有免费的午餐。尼尔森心中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东西会被这个大自己一岁的怪女孩看中?
“是什么要求?”
“告诉我你检测出的的施法天赋是什么?”
“你想知道的是这个?那天在沃特堡的检测你不是在场吗?”
“只有被检测人和法师自己看得到水晶球里的内容。你从我这里获得的所有知识,我只要求知道你的施法天赋,这不过分吧?”
尼尔森沉默了,他不需要成为一个多么聪明的人,也知道弗莱娅一直这么热心的凑近自己,最后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施法天赋,无疑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你可不要撒谎哦?”弗莱娅看着尼尔森犹豫的神情笑了笑,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银戒指,把它握在了手心里。“这是‘真言之戒’,一件小小的,能够辨别普通人说谎与否的魔器。”
“魔器?”尼尔森又发现了一个新的名词。
“一种可以被任意属性的魔法力量所催动的道具,不同种类的魔器可能有不同的作用。”弗莱娅简明扼要的介绍到。
“那你怎么可以使用它呢?”尼尔森刚刚问完,就自己震惊的反应过来,“难道你已经可以使用魔法了?”
“你还没开始修习入门冥想术吧?我只是比你早了几天,已经成为了法师学徒而已。”弗莱娅依旧是淡淡的说道。
“那你......”
“你如果想知道我手里怎么会有魔器,那你还是死心吧,这是我的秘密。”女孩直接打断了尼尔森的话,“更不要问我怎么能得到魔器,即使成为了法师学徒,这也不是轻易可以拥有的东西。”
尼尔森的问题一下子被憋回了肚子里,他发现自己在弗莱娅面前完全不是对手,更重要的是弗莱娅根本不想是一个比自己仅仅大一岁的十六岁女孩。难道是女孩都要比男孩早熟的原因吗?但是她也太熟了?
“好了,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你的施法天赋是什么?”弗莱娅张开右手的手心,那枚所谓的“真言之戒”就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里。
思考了一番过后,尼尔森发现自己真的很难有理由拒绝回答。
“好吧,我当时在水晶球里看到了火焰形状的图纹。”
弗莱娅目光紧紧盯着手心里的戒指,头也不抬的回道:“好的,那是火系施法天赋,然后呢?”
尼尔森心头一动,强做镇静的说道:“我只看到了这一个符文。”
“嗡”的一声,银戒指竟然微微颤动了起来,弗莱娅抬起头,用平淡的眼神看向尼尔森,缓缓说道:“你撒谎了。”
之前尼尔森从未有过类似的感觉,弗莱娅的眼睛好像变得十分怪异,她的瞳孔好像两个黑洞一般深邃,只是刚刚对视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被诡异的女孩带走了一瞬。
“啊!”当尼尔森一晃神,恢复了神志之后,面前的弗莱娅已经低下了头,就好像从未注视过自己一般。
“不要再撒谎了,你是在浪费时间,同时也消磨了我的耐心。”弗莱娅的语气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透露出了一丝冷意。
自从接受了资质检测,被选中成为法师学徒之后,尼尔森经常会产生各种敏感的直觉,虽然还没有机会验证这些直觉的准确性,不过现在尼尔森的直觉告诉他:最好按照弗莱娅说的做。
尼尔森不打算叛逆的跟自己的直觉作对,他只好回答说:“还有一个盾牌形状的图纹。”
“哦?金属施法天赋,这倒是少见一些。”弗莱娅点了点头。“还有吗?”
“还有......还有一个天赋,它的图纹我描述不清楚。”尼尔森边说边注意观察弗莱娅,其实他自己也想了解自己的施法天赋到底是什么,毕竟当时在沃特堡的资质检测之后,洛克法师并没有像告知别人一样告知自己,他的三种施法天赋分别是什么?
“描述不清楚的图纹?有意思,你尽力描述吧。”弗莱娅好像开始感兴趣了。
“好吧。那是一个类似于一团烟雾凝聚在一起的图纹,同时烟雾也在不断地变化,如果你盯着那个图纹一段时间的话,就会有一点要被吞噬、有点犯困想睡觉的感觉。”尼尔森回忆道。“你知道这个图纹代表什么施法天赋吗?”
尼尔森等了一会,看到弗莱娅仍然低着头没有回答。
“弗莱娅?”尼尔森叫了声。
“等,等一下。”回应他的是女孩突然变得压抑、沙哑的声音,把尼尔森吓了一跳。
其实现在弗莱娅的心中是一片惊涛骇浪:难道!难道是那个天赋!拥有那个天赋的人,竟然真的又出现了,还这么巧被我遇见了!
弗莱娅觉得在心中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好吧,我真是走了大运了,这个小子可太值钱啦!怪不得这两个权杖学院的法师急急忙忙的要赶回法师大陆,原因就是发现了尼尔森这个宝贝啊。不过看起来这个懵懵懂懂的小子还对自己的‘身价’一无所知呢。
“弗莱娅?”尼尔森又喊了一声。“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问题。只是我也没有听说过你所描述的图纹,所以不知道它代表着什么天赋。”女孩恢复了平静,淡定的回答道。
“哦,是吗?”尼尔森感到有些疑惑。
“除了不同属性的施法天赋之外,还会出现一些特殊的天赋,并不是很常见,我自然不可能对每一种天赋都了如指掌。”弗莱娅解释说。
知道了尼尔森的天赋之后,弗莱娅认为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甚至比自己预想的结果还要好。处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这个神秘的女孩早就对两位法师匆忙返回法师大陆有所疑惑,继而又通过某种方法把原因锁定到了尼尔森身上。
“对了,这枚真言之戒送给你了,就当做一件小礼物吧。”弗莱娅又和尼尔森闲聊了两局,随手把之前用来检验尼尔森是否说谎的魔器向他抛了过去。
尼尔森接住戒指,疑惑的问:“你不是说魔器是很少见的吗?这枚戒指应该很珍贵吧?”
我可是从你那里知道了更珍贵的东西呢,弗莱娅心想。不过她口头上解释说:“就当是我们交个朋友吧,而且我现在的心情不错。”
说完弗莱娅朝着尼尔森露出了一丝微笑,她自以为笑的轻松和善,殊不知在尼尔森看来那是一个非常诡异的笑容,好像是在嘲笑一直落入陷阱还茫然不知的猎物一般。
真是见了鬼了!我感觉弗莱娅,甚至还有那两名权杖学院的法师,都知道了什么对我很重要的事,而且都在瞒着我!尼尔森直觉引起的疑心病都快让他感到窒息了。
等到弗莱娅告别离开了之后,尼尔森一人呆呆的坐在床上思考了一阵子,依然没有什么头绪。他深感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了,而自己以前生活的铁匠铺则太单纯了。
尼尔森明白一直胡思乱想只会让自己寝食不安,不如趁着这段在船上的旅程先开始修习那本入门冥想术,只有自己掌握力量之后,才会有机会把握自己的命运。
于是尼尔森先去了薇薇卡的房间,把一路黏在自己身边、被自己当做妹妹的小姑娘安顿好了之后,回到了自己的船舱,静下心来翻开了入门冥想术。
第一页上仍然是那个令人不解的短句:贪婪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