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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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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里,慕容芸翻看着雪凝儿时的照片,抚摸着照片上女儿靓丽的俏脸回忆过往。

    “雪儿从小就独立的很,什么事都不用我操心,偏偏是我这个当妈的什么都做不好,还经常让她替我忙里忙外的,有我这样的妈,真是苦了那丫头了...”她真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雪凝一定不这么认为,你看照片中的她笑的多幸福啊!”赵雨柔指着相册中母女二人的合照宽慰她,上面的雪凝的笑容真的好亮眼!

    慕容芸拂过照片上女儿的笑脸,心底泛出一抹心疼,“那是因为她什么都藏在心底了!她不想我难过...”

    慕容芸拉过赵雨柔的手柔声道:“丫头能帮阿姨个忙吗?”

    “阿姨,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我的命还是雪凝救的呢,别说一个了十个忙我都帮定了!”赵雨柔连忙拍胸脯保证到。

    慕容芸被孩子气的赵雨柔哄得心中压抑稍散,微微笑道:“我们家雪儿有你这么个开心果做朋友真是她的福气啊!雪儿性子冷硬,不怎么会跟人相处,真希望你的开朗活泼能传染到雪凝...她不怎么会认路,到了学校那边,还希望雨柔能替阿姨多照顾照顾她!”

    “这个绝对没问题!我还有好多地方需要雪凝帮忙呢!”赵雨柔不自然的吐舌,搞不好她是被照顾的一方哩...

    慕容芸从身后拿出一个笔记本样的小本子递给赵雨柔说到:“还有这个,等上车后,麻烦雨柔交给我家丫头,记住一定要上车后再给她!”慕容芸再三叮嘱。

    赵雨柔不解的看着本子“这里面是什么啊?”

    “是以前写的曲子...”慕容芸眼睛里闪过一抹痛苦,或许一切该让那丫头知道了……

    “这个包在我身上!”赵雨柔认真的保证,并把本子收好。

    赵雨柔忽然想起自己正愁怎么劝让雪凝跟自己同住呢,嘻嘻!有慕容阿姨发话,这下她想赖都不行了!

    “那阿姨跟雪凝说说,让她跟我同住呗,我爸在学校附近帮我租了套房子,到学校走路只要五分钟!”说完遂一脸期待的看着慕容芸,一副快点答应我的表情……

    “你呀...”慕容芸轻点赵雨柔的俏鼻笑道:“看上我家丫头的厨艺了吧!”

    赵雨柔被人说中心事嘿嘿的讪笑两声,伸手抱住慕容芸的手臂摇晃,一脸讨好的说:“阿姨...你就答应吧,雪凝最听您的话了,您去跟她说,她一定会答应的,再说住一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嘛!”

    “好好好...阿姨替你去说好了,不要再晃了,阿姨这把老骨头快被你晃散架了!”慕容芸连忙讨饶道。

    “耶!”赵雨柔高兴的跳起来,“我就知道慕容阿姨最好了!阿姨你是全天底下最好,最漂亮,最年轻的阿姨了!”

    “你呀...小嘴跟抹了蜜一样!”

    “阿姨我给您弹首曲子吧!看看我最近有没有进步。”赵雨柔心情一高兴,就技痒了,蹦跳着走到落地窗边的白色钢琴旁坐定。这钢琴是这些年来母女俩买的唯一的奢侈品。

    “好啊!看看你这小丫头又进步了没!”

    轻快的节奏在房间里回荡,微风吹起白色纱质窗帘的一角,吹动窗台上的百合花瓣,慕容芸闭眼聆听,一切都是如此梦幻...

    一进门,慕容雪凝就被眼前的恬静氛围感染了,焦躁的心也随之安静下来,倚在门边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没想到活跳跳的鬼灵精钢琴弹得这么好了...

    一曲终了,掌声响起。

    “不错啊小丫头,这首瓦妮莎的微笑,一曲下来如行云流水,节奏掌握的很好,进步不少啊!”慕容芸欣慰的夸赞道。

    “这都是阿姨教的好!”赵雨柔笑嘻嘻的,

    “你呀!鬼灵精!”慕容芸笑着扭头看向走近的女儿柔声说:“事情办好了?”

    慕容雪凝坐到母亲旁边,伸手搂住她,头枕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点头。

    “傻丫头怎么了?”慕容芸抚摸着女儿俏丽的短发轻声问到,赵雨柔轻手轻脚的躲回房,让她们母女谈心,有时候她真的挺羡慕雪凝的,有这么温柔的妈妈陪在身边...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慕容雪凝抬起头忐忑的问:“妈,如果以后我不听话了,你会生我的气吗?”

    “傻丫头,妈妈永远不会生你的气的!”慕容芸抚摸着女儿柔顺的短发柔声说:“这些年苦了你了...妈妈没能给你一个幸福的家庭,你...会怨我吗?”

    “我很幸福!妈妈给我的别人是比不了的!”慕容雪凝抬起头神情认真的说。

    她说的是事实,她不是没有见过别的离异家庭的父母,都是心怀怨恨,带给小孩子的都是负面情绪,哪像她的妈妈总是把她摆在第一位,什么都要为她再三考虑。

    慕容芸把女儿搂在怀里抬手轻拍她的背,心里怅然若失...

    “雪儿,有时候妈妈真怕爱你的不够多,给你的不够多,却往往笨拙的什么都给不了!”每次看到女儿异于同龄人的成熟表情,她就自责的要命!如果雪儿待在那个家,可能现在会过得更好...

    但一想到女儿会离开自己,就心痛的要命,女儿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的支柱!叫她怎么放的开手...

    面对深爱自己的母亲慕容雪凝内心激烈的交战着,一方感觉自己瞒着母亲很不对,一方面却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曾经不论她怎么追问母亲就是不说...儿时的夜晚母亲脸上的泪光一度灼痛她的心,她会让伤害母亲的人付出代价,不管是谁!!慕容雪凝迷乱的目光再次转为坚定,等她弄明白一切,她一定会回来!再也不会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雪凝一行人就上路了。

    从前只是听说火车站人流量很大,没想到会这么多人,幸好这时不是火车站人流高峰期,但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是让慕容雪凝吃了一惊。

    “丫头,到了那边给妈妈打个电话,路上小心点,注意看好自己的东西!”慕容芸一边给女儿整理衣服,一边唠叨着。

    “妈...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要按时吃饭啊!我会打电话让郭老师帮我监督你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小管家婆。”慕容芸无奈,明明她是妈妈,却总是被照顾的一方...

    慕容雪凝对一旁的郭青说:“老师!妈妈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郭青偷瞄了眼慕容芸笑着说。

    “开往B市的列车即将进站,请去往B市的乘客,到进站口检票上车!”标准的女声在车站大厅回荡着。

    “妈!我走了...”慕容雪凝上前抱了抱妈妈毅然转身。

    “慕容阿姨再见!郭叔叔再见!”赵雨柔挥手道别,快走几步跟上前面的雪凝。

    “路上小心,雪儿到了给妈妈打电话!”慕容芸心里百般不舍,她不知道这一别后会发生什么,但孩子长大了...可以自己做选择了,如果她想进那个家,自己不该阻拦的...

    明明这么安慰着自己,为什么在女儿转身后,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该放手了...该放手了!慕容芸不止一次的在心底呐喊!心脏却一阵阵的抽痛!

    “我们回去吧!”郭青拍拍蹲在地上抽泣不止的慕容芸,看着脆弱的她,自己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列车开走了,遥远的汽笛声带走了她的思绪,慕容芸不知道自己怎么上车的,回神时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对不起!让您看到我这么失态的样子。”

    “不...不会!”郭青看着情绪低落的慕容芸突然感觉自己嘴巴笨的要命,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脸色很不好,下午就别去音乐教室了,我送你回家吧!”郭青打开车上的音乐挑了首舒缓的歌,

    “嗯...”渐渐平静下来的慕容芸闭上眼轻声回应。

    火车上,赵雨柔打开手袋,拿出那本笔记本递给对面的雪凝,“这是阿姨让我给你的。”

    “这是什么?”慕容雪凝接过打开,

    “阿姨说是她以前写的曲子!”“咦?这是什么?”赵雨柔捡起从笔记本里滑落的纸条,递给雪凝。

    ‘给我最爱的雪儿

    妈妈知道你要去S市了,虽然你没说,但你是我的孩子啊,妈妈怎么会不了解你呢,当你说把通知书寄到道馆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既然这是你的选择,妈妈不怪你,当年的事...你也该知道了!妈妈实在不想去回忆那段时光,一切就让你自己去发现吧...

    你的父亲叫宁风宇...妈妈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爱你的妈妈’

    慕容雪凝抚摸着父亲名字边上的泪痕,心中苦涩不断扩散,她还是伤害了老妈,明明那么不愿回忆的...

    “怎么了?”赵雨柔看见慕容雪凝眸中一闪而过的痛苦轻声问到。

    “没事!只是第一次离开家有些惆怅罢了...”慕容雪凝收拾好心情对赵雨柔笑笑,把纸条小心收好。

    抬头对上赵雨柔担心的表情,慕容雪凝伸手揉揉她头顶的发丝笑道“不用担心我啦!我可是慕容雪凝,什么都不会是我的困扰!”

    “有事要跟我说哦!我们可是朋友啊!”赵雨柔拉住慕容雪凝桌上的手。

    “知道啦!我的朋友!”慕容雪凝握紧她的手心里暖暖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友谊吗...微笑也渐渐转暖,或许跟别人相处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麻烦...…

    “慕容阿姨有告诉你吧!要跟我同住哦!”

    “知道啦...…”

    “不许耍赖哦!”

    “你当我是你啊!”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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